“之前不是和你说了么?名分迟早会给你,但绝不是现在。”
沈仙佑再次明言相告,并不遮遮掩掩。
顾怜霜抿了抿红唇,轻声道:“殿下,我在养好伤势过后,破境的速度应该不会太慢,最多一年时间,就能重回腾云境,五年之内也有望登临观神境,而且我有自信,凭着我的剑道底子,届时同境界内,不会有哪个剑修会是我的对手。”
闻听此言,沈仙佑只是笑了笑。
对于顾怜霜的言语,自己没有半点怀疑,但自己刚才的话,也并非托词。
顾怜霜约莫是觉得,既然现在裴符身死,她能够顺理成章继承宗主之位,而成婚过后,皇帝会给予截云剑宗大量资源。
哪怕要去就藩,日后还有再起事的机会,起码现在能远离玄京。
换得些许安宁。
事实上,顾怜霜就是这么想的。
沈仙佑微笑道:“怜霜姑娘,你信不信,今日你若与我订下婚约,消息只要散出去,明天这个时候,你就会身死魂灭。”
“殿下,您这是什么意思……”顾怜霜不解道。
沈仙佑没有言语,而是从床铺下边,抽出了一封书信,而书信末尾有着七皇子蜀王和十一皇子楚王的落款。
信中的大致意思就是让沈仙佑不要娶妻,无论如何都得抗住来自此事的压力,等到日后弄死沈辰阳,蜀楚二王表示愿意尊沈仙佑为皇帝,并奉上蜀楚两州的所有绝世美人。
顾怜霜不懂庙堂纷争,但也知道二王这是什么意思。
他们是想利用皇帝现在对沈仙佑的信任,让沈仙佑替他们在玄京充当眼线,并且要时常为其斡旋,减缓削藩所带来的压力。
如果娶妻成婚,沈仙佑就要就藩。
余下所有藩王,在玄京当中就没有任何指望,所以他们会不择手段的毁坏沈仙佑的婚事。
沈仙佑收回书信,点燃烛火,将这封信件焚成灰烬。
“怜霜姑娘,那天晚上,你要是成功得手了,你现在就已经是个死人。”
“如果说,先前我没有替襄王办丧事,这些哥哥们就不会觉得我有指望,但既然我办了,哪怕远隔百里千里,他们也都明白我是什么意图。”
“他们需要我来滞缓削藩的政策,我也需要他们来为日后的我提供助力。”
顾怜霜深知,庙堂与江湖都很人心险恶。
可这样就能信任那些藩王了吗?
沈仙佑不疾不徐地解释道:“到了能与皇权博弈的层次,而在这个层次当中,哪怕是毫无修为的人,都算得上是人精中的人精。”
“我给襄王办葬礼,不止是为了悼念他,也是为了给其他藩王释放信号。”
“我和他们,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顾怜霜只感觉一阵后怕:“这与刀尖舔血又有何异,而且就算和其他藩王合作,扳倒了太孙沈辰阳,那些藩王也是个麻烦,我不相信他们会真的奉为殿下为新帝。”
“我也不信。”
沈仙佑笑眯眯道:“所以,我就得把握好这场博弈的尺度了,要弄死沈辰阳,也要把藩王制约到没有翻浪花的境地。”
“到时候,就我爹那性子,他会亲自把龙袍披在我身上。”
之所以如此笃定这一点,是以往读过不少东玄皇朝的史书。
从中可以发现,历代先帝的继位就没有一个是正常继承的!
就连自己的亲爹,沈圣昀。
登基之前,以太子的身份,杀了九成亲兄弟,才稳稳坐上了那个宝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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