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兴的黄酒后劲极大,尤其是又被灌酒,很快王瑶就酒醉的不省人事。
卢忠立刻喊来在门外的手下把王瑶给绑了起来,立刻拿着金刀扣宫门去见景泰帝。
景泰帝此时也在等消息,因为他派出两拨人去崇质殿打探消息,东厂的人已经汇报,说太上皇今天特别高兴,赏赐了阮浪东西,但是具体是什么东西他们这边并没有看到。
看到这种汇报,景泰帝虽然知道这很可能是借口,但是也不能发作,如今宫中的人并不是百分百跟自己一路。太后的仪仗队里也不能随便安插进人去,说不定这个人真的是在外围没看到,自己处理起来反而容易暴露。
而锦衣卫这边是安排卢忠亲自去的,他作为皇城安保的负责人之一,安放在队伍中没问题,为啥还没消息?
这是陈鼎前来汇报说锦衣卫指挥使卢忠有要事觐见。
景泰帝心说,若是好消息,朕肯定有重赏。
“宣他进来。”景泰帝努力的平复自己激动的心。
“臣,锦衣卫指挥使卢忠,叩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卢忠跪拜在景泰帝前面。
“卢爱卿,可是有让朕高兴的消息?”景泰帝问道。
“回皇上,微臣发现太上皇和阮浪、王瑶勾结,意图联系宫外妄图复辟,此金刀就是证据。”卢忠说罢就从腰间把金刀捧在手上,跪拜举在头上。
景泰帝内心大喊,苍天大地,终于让我给拿到机会了。朱祁镇看你这次还不死!
“陈大伴,把金刀给朕呈上来。”景泰帝用威严的口气说道。
陈鼎走到卢忠面前,双手接过金刀,转身来到景泰帝桌前,轻轻将金刀放置在书桌上,向后退两步说道:“请皇帝陛下龙目预览。”
端详着手里这把金刀,朱祁钰回想到几年前自己大兄回京的那一刻,他在皇城之上远远的看着朱祁镇,这把金刀当时就挂在他的腰间,如此重要之物肯定有所图谋。当下开口说道:“立刻将阮浪和王瑶押入诏狱,你亲自审问,务必问出此事还有何人参与,同时加强崇质殿的守备力量,没有我的旨意任何人靠近崇质殿杀无赦。”
卢忠领命后立刻带人围住了御用监,不由分说的就将阮浪押解带走,因为阮浪此时已经是御用监最高的太监,其它小太监都吓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当然他们也没有办法,怎么白天还好好的出差,这到了傍晚就成为阶下囚了?
面对着拘捕自己的锦衣卫,阮浪丝毫不畏惧,他见过的世面比这些人吃过的米都多,自己也活够本了,可惜自己的干儿子,第一次为自己做事就出了事。看着已经喝醉了又被绑起来的王瑶,阮浪摇摇头,喝酒误事,好在他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事情,只要自己咬定说什么也不知道就看双方的手段了。
京城的锦衣卫说的是分经历司、西司房、东司房、北镇抚司、南镇抚司、街道房、前五所、后七所,但是这些都是锦衣卫办公所的同一个大院之内,分属不同的衙门而已。诏狱是在北镇抚司所管辖的范围,北镇抚司的指挥使和卢忠一个级别,见他带着皇命而来,立刻让出主位。又转念一想,这不一定是个好事情,干脆就躲在后堂不再出来,也正因为如此后来他才保住了一条小命。
卢忠将两人押入诏狱,立刻安排人连夜审问。
“阮公公,你的事儿发了。王瑶已经招供了,说拿着金刀当信物到宫外联系人进行复辟,早早说出来免受皮肉之苦。”卢忠看似和善的劝诫道。
阮浪听到这句话就知道,王瑶没有招供,甚至都没说去找曹公公的事儿,当下安心,自己的安排是妥当的,不会牵扯到太上皇,不会牵扯到金英,不会牵扯到曹吉祥。
当下装作很慌张的样子说道:“我说,就是太上皇见我们御用监今天给制作的秋千和跷跷板很用心,没什么东西可赏赐,就把这个金刀给我了,其它真没事情。”
看到阮浪这个样子,卢忠顿时就蒙了,心说自己该不会真的弄错了吧?这事儿可是已经让自己捅到御前了,不行,他必须有罪。
卢忠让手下们先给阮浪上刑,自己再去审问一下王瑶。
王瑶经过这么一顿拉扯,酒也醒了过来。知道事情坏了,刚刚在酒桌上自己肯定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还把为自己找后路的干爹牵扯进来,顿时后悔不已,干爹本来年纪就大了,自己还没能好好照顾他。
“王公公,咱们也是老交情了。你就把你知道的事情全招了,我向皇上奏本给你判个戴罪立功。”卢忠给王瑶开出了优厚的条件。
“卢大哥,不卢大人,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就是今天干爹给了我把金刀,让我以后给他养老。再真的什么也没有了。”
卢忠心说,这俩说的如此相应,不行他们必须有罪!否则的话自己的小命可就没有了。
想到此,便拍了拍王瑶的肩膀说道:“兄弟啊,对不住了,谁让你长的壮实呢!来人大刑伺候!”所谓的大刑,就是拶指、上夹棍、剥皮、舌、断脊、堕指、刺心、琵琶等十八种极其残忍的刑罚。
没有人能扛下一轮来,拶指就是用夹棍把十个手指夹住,两人用力拉,一直到手指完全夹断。
一阵阵惨叫在诏狱内响起,王瑶被夹的痛到晕厥,反反复复也就是那句话,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阮浪那边挨着鞭子,却听到王瑶的阵阵惨叫,心中愧疚不已,但是没有办法,为了忠义自己这条命和干儿这条命又算什么,干儿子别怪我心狠。
也是在硬撑着,什么也都不说。
就这样一夜下来,王瑶被用刑昏厥好几次,阮浪也七十多岁一晚上下来也是进气少于呼气,而指挥使卢忠一点有用的消息都没有得到,这让他极为烦躁。
正当他要歇一会儿的时候,诏狱中来了一个传旨的小太监,说一会儿朝会的时候皇上有事情要问卢大人。
卢忠一听,心说这是要我呈上供词,在朝堂上掀起一轮清洗啊!一阵懊恼,自己因为贪心做此事,现在看来怕是子虚乌有的事情,若是真的报上去说没审出来,皇上恐怕会直接砍了我。若是说审出来了,那供词又在哪里?满朝文武自己敢去牵连哪一个?
接到旨意的卢忠愁苦坐立不安,急的绕着锦衣卫办公所的大院外转了好几圈来想应对的办法,就在这时他看到了前军都督府左都督孙镗。心说就你了,当年你小儿子出任百户还是我给协调的,虽然听说不在了,但是这个人情你得还我,想到这里就向孙镗迎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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