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走来一个女子,穿着深绿色褙子,簪满钗饰,一朵艳红的芍药引人瞩目。
“阿晚,怎么在这发呆?”
桑晚微微一怔,立刻将银袋攥在手心里:“程娘子,你来了?”
“老头子说你回来了,我正好得空,来瞧瞧你。”程娘子皮笑肉不笑。
桑晚心下冷笑,嘴上依旧恭敬:“是,我也正好想要去找您呢。”
“哟,洛川先生也在呢?”程娘子扑哧一笑,“我可是来得不巧了?”
史洛川红了脸,立刻摆手告辞:
“程娘子说笑了,我是帮阿晚修理木凳的,修好了,我也该走了。该走了。”
他埋着头往外走,临出门还差点摔一跤。狼狈的模样,让程娘子颇觉好笑。
“好啦,太阳都快落山了,扶你娘回屋,我同你闲聊几句。”
程娘子亲亲热热地扶起桑母:
“大姐,这些日子可还好啊?”
桑母见了她眼眸低了低,没什么好脸色:“蒙您惦记,死不了。”
“瞧您这话说的。我那老大哥在天上听见了,可会不高兴的。”
桑母冷哼了声,撇开头。
程娘子像是对她的态度不甚在意。
将桑母送回房后,程娘子先一步去了东厢房等待桑晚。
桑母攥住了她的衣角:“晚儿……”
桑晚拍了拍瘦骨如柴的手背:
“娘,别担心。”
*
东厢房内还来不及收拾,里头一团乱。
程娘子捏着丝帕,好不容易找到一处可落座的位置,桑晚点了一盏油灯后脚跟了进来。
“阿晚,可找到诏书了?”
程娘子单刀直入。
桑晚直摇头:“找遍了整个昭云院,未曾见到您说的东西。”
“诏书如此要紧,怎会不在裴谨之的院中?可是你有遗漏?”
程娘子满眼狐疑:“裴谨之为何突然放你归家,可是疑心你了?”
“不敢欺瞒娘子,那嘉宁县主爱慕裴谨之,视我为眼中钉,差一点便要了我的命。裴府老夫人做主,遣我归家。”桑晚如实回禀。
程娘子放下了脸:“这些年也教过你一些功夫,总不至于连个娇弱的千金小姐都敌不过?到底是真的不够机灵,还是无心为门主办事?”
桑晚眼神恳切:“程娘子,那县主随从十余人,众目睽睽之下,我不可能打她。”
“倒也有几分道理。”程娘子沉凝了片刻,又道,“难不成裴谨之贴身藏着?”
她饶有意味地盯着桑晚:
“你可曾同他上过榻?”
桑晚差点咬到舌头。
灵光一闪,她道:“他是断袖。”
为了她的自由,这帽子裴谨之必须戴。
程娘子差点岔了气:“你说什么?”
桑晚极其郑重:“他的随从叫离九,两人日夜黏在一处,连沐浴都是他一人伺候,旁的丫鬟根本无法近身。”
她看着程娘子,有些羞涩:
“您不是让我以美色诱之,这对他无效,我试过了。”
她撒了谎,她不会用自己的清白做武器,更不会傻乎乎成为程娘子的手中刀。
程娘子有些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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