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晚彻底陷入了绝望。

*

离九跟在裴谨之的身后,急眼:

“爷,莫不是您的毒又要发作了?”

否则裴谨之不会如此心急,说好了七日,怎的明日便要了。

裴谨之背负着双手,没好气:

“她根本就不懂医。”

“啊?”离九震惊,“她刚刚不是还背了方子了?”

听着还挺像那么回事,怎么,是假的?

裴谨之像看傻瓜一样看着他:

“蠢货,她背得是龟苓膏的方子。”

久病成医,裴谨之看过的医书若是堆起来比小山都高,哪是那么轻易能诓骗的。

离九拔剑气得转头:“我去杀了她。”

“回来。”裴谨按了按太阳穴。

今日他也被桑晚气坏了,头更痛了!

“不用急,我下了最后通牒,她为了求生,定会寻她的主子想办法。”

离九歘地将剑塞回鞘,咬牙切齿:

“我盯死她。”

*

子夜,万籁俱寂。

桑晚偷偷摸摸地打开房门,想跑路。

左右明日都要死,还不如趁着月黑风高,先逃出这裴府。

桑晚贴着墙根,蹑手蹑脚地摸往西边。

白日她观察过院子,西侧靠墙根儿有棵大香樟树,只要她爬上去,就可以跳出院墙了。

借着微弱的月光,她慢慢踱步到树旁。

耳畔微动,桑晚顿了顿。

她啐了口唾沫在手心,双手搓了搓,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爬上树。

树杈枝桠茂盛,有一根粗壮的枝干伸向院墙之上。

她顺着枝干爬上了院墙。

院落之外,一片漆黑。

桑晚眼睛一闭,跃下了墙头。

扑通,屁股着地,她摔了个四仰八叉。

噗……

“谁?”她摸着屁股低声喝问。

可抬头四下张望,并没有人。

桑晚边摇头边摸着屁股,踉踉跄跄地向前走,一时有些把不住方向。

当日她入府时,曾偷摸在心里记下昭云院至府门口的路线,眼下一心急,有些辨不出来了。

走几步穿过宝瓶门,她进了一个园子。

“你莫要诓我,我可是要恼了。”

好像是个女人。

桑晚一惊,裴府的人不睡觉的啊。

深更半夜在园子里作甚?

“好姐姐,我怎会诓你,你摸摸,烫不烫?我的心跟猫挠了似的,你便给我吧。”

男人边说还边稀稀索索,时不时还发出吧唧的声音。

“讨厌,你弄疼人家了,莫要乱动,小心被人瞧见。”女子娇声欲滴,欲拒还迎。

“心肝儿,这园子哪会有人来。我若不动,你如何能舒坦?快解开,我快忍不住了。有多少日子没碰你了……”

园子里传来几声动物呜咽声。

“叫得渗人,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吧。”

“只有这才没人敢来。姐姐,莫怕。”

假山里的男女渐入佳境。

“你个没良心的,娘子来便忘了我。”

女子啜泣,隐隐还夹杂着几声喘息。

“哪敢,那个黄脸婆子我早就看腻了。”

声音在寂静的夜晚特别响。

“上次让你找的药,可寻到了?”

男子喘气如牛,“快了,那老道收了定银,十日后交货。好东西不怕晚,耐心等着。”

“让他快些,这日子,什么时候才是头,我可一天都过不下去了…”

“还要怎样,才算/快?这样,可好?”

“冤家,你……”

桑晚捂住了嘴,差点喊出声。

天当被、地当床,都来看呐!

有…奸…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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