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段小楼起床,今日的上海蓝天白云,冬日的阳光照着人也舒畅起来。
段小楼正在花园中间,一边练武,一边思考刺宋案、陈其美和三指会的事。
正在苦恼之时,服务生找上来,说有两人联袂上门拜访。
“是哪两位?”
“一位是华人,是我们宾馆住客,另一位是个洋人,我们也不认识,好像叫做亚瑟。”
他好奇走回自己房间,楼梯口处,是一位外国人。
他有些印象,是前两天和张啸林比武后,要给他做采访的记者。
他刚要微笑上前握手,后面又窜出一人,这人段小楼就很熟悉了,前天刚刚和他聊过戏曲。
段小楼邀请两人进入自己房间的会客厅,刚一入座,徐志摩就笑道:“这个世界还真是小啊。”
他也没想过,自己在康桥大学的学长,居然要采访自己刚认识的隔壁旅客。
段小楼也好奇道:“两位也认识?”
徐志摩介绍道:“我来给你介绍下,这位,是阿瑟·韦利,语言大师,拉丁语就不提了,他连梵语和蒙古语都会,现在正在学习汉语。我来上海,其实就是为了见他一面。”
他又转身向阿瑟·韦利介绍起段小楼,不过用的是英文,段小楼的英文水平大概也就四级水平,只零星听得懂几个词,像“Opera”、“Singer”之类的。
阿瑟·韦利看向段小楼,微笑点头,又对徐志摩说了一堆话,这次段小楼就完全听不懂了。
徐志摩对段小楼道:“也罢,我就为你们当一次翻译,不过我也没想到,段兄居然还是位武林高手?”
段小楼道:“徐兄你也没问啊,我总不能一见面就说我是大侠段小楼吧?”
徐志摩忍俊不禁:“算你有道理,那采访就开始吧,段兄,记得好好回答,阿瑟·韦利是‘布鲁姆斯伯里团体’中的核心成员,这个团体在国外的艺术文化方面,影响力举足轻重。”
段小楼听到此话,慎重地点了点头。他明白,现在他已经不仅仅代表他自己。
一开始,问题都很正常,围绕着功夫展开,段小楼回答的也非常轻松。
可某一瞬间,徐志摩脸色突然变了,有些恼火,也有些伤感,他整理好情绪,对段小楼翻译道:
“阿瑟·韦利问了这样一个问题,对于‘东亚病夫’这个词语,你是怎样看的?”
段小楼意识到,真正的问题终于出现,他沉默良久,想到麻木不仁的国民、吸食鸦片的烟鬼,最后道:
“整个19世纪末、20世纪初,就是全世界的新兴势力,对老牌帝国的围攻,如今奥匈帝国、奥斯曼帝国、沙俄解体,现在便轮到了清帝国。”
这句话高屋建瓴,连徐志摩也不由得高看段小楼一眼。
“‘东亚病夫’这个词最早是类比‘欧洲病夫’出现的。我们和奥斯曼一样,看似强大,实则虚弱不堪。
当新兴的列强发现在远东,还有这样一块肥肉时,自然无所不用其极,不仅要在军事上要打压,文化上更要歧视,要把我们这些人打成下等人。
否则就会失去正义性,那样,他们自诩文明的社会,又怎么能像狗一样,毫无廉耻的抢食呢?”
徐志摩听到这里,都不知道要不要翻译给阿瑟·韦利,不过骂他们像狗一样,真的爽快极了,最后他原封不动,原汁原味的翻译给了阿瑟·韦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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