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内的房屋大多是草顶房,不是用版筑法修筑的坚实房屋,还是用先秦的夹竹抹泥法子,修筑的破烂土屋。

随着天色放亮,里民开始出门干农活,一个个衣着破烂,立春牛过后的天气依旧比较冷,里民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破旧襦袴,光着一双脚,或是一双草履。

里民大多是面黄肌瘦,胸前的肋骨清晰可见,扛着耒、耙前往田垄耕地覆土,窖粪、条桑,从土地扒拉出来维持一户的黍粟。

“二三子。”

义纵很满意里吏说的好酒,冷肃的一张脸露出点笑意:“你等去巡狱,切记一定要仔细些,多绕几圈,本吏要与里吏痛饮几锺。”

里吏听到仔细两个字,心中一紧,听到狱吏后面又说出一句痛饮,暗自松了一口气。

原来是好酒的酒徒。

不过,里吏听到最后说的是几锺,不是酒卮,脸色都快绿了。

上酒的市价颇高。

几锺酒不知道耗费多少钱帛。

唉。

里吏叹了一口气,权当是破财免灾,谁让这位狱吏是张汤的属吏。

“主要去里内的畜棚寻找。”

郭解郑重的说道:“仇景得知狱吏过来循行,多半会把义妁藏起来,不容易被发现的地方便是畜棚,把人混在牛猪中间,很难发现。”

张骞敢于冒险赌命的性子,再次体现出来:“仇景也有可能把义妁藏在宅院内,我亲自去一趟宅院,若是发现义妁的踪迹,就用小弩发射铜鸣镝,提醒兄长。”

里吏所说的十五名戍卒,也是坤池里最为骁勇善战的一支军卒,就住在仇景居住的甲舍院落。

长安官寺有了新法令,目的是限制外戚窦氏门下的众多都亭长,郭解、张骞等人身为都亭长也在此列。

不能携带红绦扎甲离开都亭。

双方厮杀,披甲和没披甲完全是两回事。

张骞一个人面对边塞的十五名戍卒,全是手持红漆双弧盾和环首刀的骁勇戍卒,说不定手中还有一些猎弓,虽说猎弓是弱弓,劲力不强,但在数十步以内却能杀人。

持楯,再加上猎弓。

张骞一个人过去很凶险。

“不行。”

卫广气恼的说道:“又被你抢了先,一个人闯进仇景的甲舍院落,传出去多有风光的一件事,我刚想说独自一人前去,就被你说出口。”

他穿着华服上前几步,争抢道:“你随着兄长去畜棚,我一人前去仇景的甲舍院落。”

“你二人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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