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长安的官寺走到汉阙附近,郭解三人无罪,仓啬夫三人羁押进长安狱,厨啬夫当时未曾参与盗虎也一并释放。

“弃市枭首!”

张骞面带喜色的说道:“原蛴三人全部判决斩首,看来审鼠的张汤果然名不虚传,做事公允,严守汉律,即便阳翟原氏过来买爵赎罪,需要买爵九十级,足够掏空整个阳翟原氏,致使一方豪强衰落,对于你我三人再无威胁。”

原蛴三人的啬夫身份遭到废除,已经是平帻庶民,族人需要缴纳大量的三铢钱,方能把三人赎出长安狱,需要一百五十万钱,几乎掏空阳翟原氏。

虽说阳翟原氏是豪侠氏族,比起孤家寡人一人的郭解,阳翟原氏拥有大量田产钱帛,但突然拿出一百五十万钱也会让阳翟原氏遭到重创。

郭解站在熙熙攘攘的官寺大街,回头看一眼长安官寺,目光闪烁。

他在尔虞我诈的体制内待过,从一个农村穷小子爬到主政一方的高位,比起任何人都清楚一个道理。

斩草除根,除恶务尽!

豪侠氏族说白了就是地方黑恶势力,阳翟原氏运送大量的钱帛前往长安,族里的青壮精锐尽出,原蛴三人和族中青壮全部葬身于长安。

阳翟原氏就会遭到其他豪侠氏族的袭击,顷刻间彻底族诛。

“回去早歇。”

郭解拱手道:“我今晚住在好友籍少公的家里,明日食时(7~9时),一起去藁街都亭找来几名五陵少年商议两只猛虎的市价。”

经历过一场搏虎的恶战,又经历一场官寺的拷问。

身心俱疲。

张骞、卫广两人相继拱了拱手,各自朝着一个闾里离开,疲惫的同时,心里又亢奋,期待猛虎卖出多少钱帛。

长安官寺的便坐里,赵禹、张汤两人等着封存爰书,商议着一件要事。

“都亭宽大。”

张汤锐利的眼睛闪过一丝厉色:“可以驻兵藏甲,长安的都亭长几乎全是窦婴的宾客,又有汉高后(吕后)称制听政的先例,不得不防,赵公作为长安令,理应为天子分忧,把长安的都亭长换成信得过的人,至少不应该是窦婴的宾客。”

都亭的占地很大,《后汉书·陈敬王刘羡传》所载驻兵都亭,藏弩数千张,《窦武传》云‘数千人屯都亭下’,可见都亭的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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