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皋山古道,飞了有两刻钟的功夫,便能见炊烟袅袅、村庄零落的平原逐渐远去,周围的山头则渐密了起来。

红叶辇的下方,出现了一条延绵起伏的山岭,山势自东北朝西南延伸,峰峦叠嶂,雄伟壮丽。

它的一侧是幽深峡谷,河流蜿蜒,另一侧却点缀了数不尽的松柏古木,从阔叶林再到针叶林,物华天宝,取之不竭。

忽然,“嘶嘶”的驹声乍起,啸聚于山林之间,惊起一阵飞鸟走兽,穿林打叶。

云伯“啪”的一下,银鞭挥舞,收拾了下调皮捣蛋的赤云驹,一刻也不停地继续赶路。

奔走在若隐若现的山峰间,遨游于缭绕的云雾中,红叶辇目之所及,唯有四方白云作伴,奇峰万壑为伍,倒也好是清闲。

“道友请留步。”就在此刻,茫茫云海之中,一个略带畅快的轻灵之声响起。

云伯并未停步,仅仅只是循声望去,便见一个俊俏的后生踏云而来。

他头戴玉簪,脚踏云鞋,身穿青色的宽大长袍,袍上绣有云纹,腰间系有白色玉带,挂着指长的碧绿玉竹,手中却是空空如也。

皮囊虽好,但却不值得云伯另眼相待,直接便就收回了目光,一副无心外物的样子。

来人眼中闪过意外,可也知是自己失礼在前,倒也是先行了一个礼,揖手道。

“前辈,在下杜康,千竹湖杜家子弟。”

杜康先是自报家门,尽了礼数,随后才说明了来意。

“晚辈之所以前来唠叨前辈,全因方才见前辈穿行于云气中,仪容不凡,又见这红叶辇,一时情难自己,还望恕罪。”

云伯见对方谦逊有礼,谈吐不凡,自己倒也不好再无视下去,用苍老的声音回应了一句。

“又无冒犯,谈何恕罪,不过因缘际会罢了。”

杜康一喜,脚下祥云已与红叶辇同行,“前辈,这红叶木乃东海特产,楚国一木难求,敢问前辈可是来自东海?”

云伯瞥了一眼杜康,反问道。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闻言,杜康便知又冒犯了云伯,连声赔罪。

可杜康又是那豁达的性格,又怎会因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疏离了云伯,反倒借机阐述了缘由。

“前辈,一看您便不是我楚国人。”

“在此间,我杜氏的傀儡术独步天下,无论是宗派弟子还是各路散修均可以奇木异树来换族中珍藏。”

“也正因如此,今日见这红叶木才难以自矜。”说到这里,杜康脸上进露出了些许腼腆,倒是让云伯多看了几眼。

恰逢此时,一道摩天大山拔地而起,刺破云海,周围悬崖峭壁,陡然天成。

云伯也不得不驭车爬升,直至破开云霄,凌于绝顶之上。

一时之间,奇峰、怪石、云海、松涛、大日,尽数映入云伯的眼中,让云伯也不得不露出了惊叹的表情,蓦然问道。

“此山何名?”

杜康被云伯问了个措手不及,可还是言道:“此山,名为——西华!”

西华之景,万笏朝天,奇险非常。若是将着眼于山腰,更是能见虹幻紫烟,银河飞瀑,如梦如幻。

“当属人间第一流。”云伯赞道。

“云伯,莫要怠慢了客人,请道兄进来吧。”与此同时,楚寻的声音亦从四方飘来,如那飘渺的云海让人捉摸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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