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术被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胡三妻子冲了出去。
他也只能立马跟上,胡三妻子检查过外面的大门,确定锁上了,脸色这才缓和了些许。
她转过头来对白术严肃的嘱咐道:
“这几天你们要特别注意安全,没事不要打开大门。”
白术连忙点头,“知道了。”
“是…..我们不能给那个行乞的老人喂肉吗?”
胡三妻子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着走回了厨房。
白术有些不死心,跟上去帮她一起洗碗。
直至洗完了碗,他才想好了措辞,轻声问道:
“姐,行乞的老人…..是村子里的人吗?”
胡三妻子放碗的手一顿,神情复杂的开口道:
“她是从山上下来的。”
山上下来?也就是说行乞老人根本就不是村子里的人,甚至很有可能根本就不是人!
说完这句话,胡三妻子就回房间午睡了,只留白术一个人站在原地默默思考着。
等他回过神,里屋已经没有人在了。
就连纪长野也不见人影,应该是回房间休息去了。
原本白术还想着吃完中饭和纪长野能出去转转,看看是否能找到其他的线索。
但中午出了行乞老人的插曲,胡三妻子也已经提醒过了,他再出去恐怕就是真正的找死。
如此一来,他也只能上楼休息,做不了其他事情了。
白术进来时,纪长野正站在窗户边上眺望。
“你在看什么?”
白术走到纪长野的身边,出声问道。
他们所在的这个房间窗户只能看见五号院,白术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这几家几户的布局和构造大致相同,五号院也和三号院一样,只不过多了一个圈养山羊的木栏。
此时五号院里的那只杀死姚琪的山羊正在暴躁的来回踱步,而紧紧拴在它脖子上的绳子又限制了它的空间。
白术看见一个穿着碎花连衣裙的小女孩从里屋走了出来,应该是胡老五的女儿。
白术看不清她的脸,只见她径直走到木栏前,伸手够着木桩踮起了脚尖,好似想要翻进去一样。
而在这期间,山羊的蹄子疯狂的向后退,好似看见了什么尤为恐怖的东西一般。
但最终,那名小女孩因肢体不灵活,也没能爬进去。
随后,她便转身朝屋子里走去。
整个过程白术看的直皱眉,“这小孩…..是不是和胡老三家的孩子一样?”
要么不是人,要么也是不正常的。
纪长野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他才伸手把窗户关上,说道:
“小女儿的房间能看到一号院。”
白术问:“一号院是养什么来着的?”
一号院住着最开始来的新人,张博和夏蓉。
但他没听两人有提起过,参照其他几户的规则,要么养鹅要么养鸡或是养猪。
而胡三家里什么牲畜都没养,但却是孩子最多的一户人家。
这也就是说,胡三家养的是孩子,而孩子就是对标其他家的鸡鹅猪羊。
以此类推,这说明一号院肯定也是养了什么的。
纪长野回答道:“有一只狗笼,但笼子里没有狗。”
白术微愣,“笼子是空的?”
“也就是说,那两个新人以为胡老大什么也没养?”
纪长野点头“嗯”了一声,他们并非老手,和其他人分开以后,每家每户都有独立的规则。
根本想不到这几户人家之间又有什么联系,自然也注意不到这些很有可能会致命的旁枝末节。
“胡三妻子和你说了什么?”纪长野问道。
正思考着事情的白术抬起头来,回答道:
“她说我们今天带回来的肉不够,如果晚上外婆饿了的话,要给她吃冰糖。”
“她还说….冰糖每个房间都有。”
提到这个事,白术有些犯愁的叹息一声,坐在了床上把刚刚胡三妻子所说的话,又全部重复了一遍。
纪长野听后微微挑眉,只对行乞老人的来历感兴趣。
“从山上下来的?”
“除此之外,就没说别的了?”
白术摇摇头,“没有了,难道你知道些什么?”
纪长野看向他,没有急着否认,只是说道:
“不确定。”
“至于外婆想吃的冰糖,每个房间都有…..”
纪长野停顿片刻,随后说道:
“每个房间除了有人,还能有什么?”
听到这话的白术当即一愣,后背冒了一身冷汗。
“你的意思是说,她今晚要吃人?!”
见白术的脸都吓白了,纪长野忽然轻笑一声。
“我不知道。”
“再说,胡三家有六个房间,六分之一的概率,你也怕?”
面对这种情况,白术向来是要不了面子的,立即点点头并说道:
“你那是虚假的六分之一,再说,六分之一是什么很小的概率吗?”
纪长野笑笑没说话,只是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看样子是准备睡觉了。
而白术此刻根本没有心情睡觉,想睡也睡不着。
满脑子都是中午遇到的行乞老人,与满嘴都是獠牙的外婆,总有种自己活不过今晚的感觉。
也不知道躺在床上过去了多久,外面的天竟快速阴沉了下来。
不一会儿,窗外下起了雨,雨滴打落在窗户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白术想到了信纸上关于下雨天不能外出的规则,干脆坐起身来,推开窗户往外看。
和他们一样,五号院的大门也是紧紧关闭着的。
看来失去了同伴的关雅变得十分小心谨慎,一点错误也不敢犯。
在没有摸透这些规则之前,最好的自保方式就是等别人先犯错。
只有别人以生命来试错,才能确保后面的人不会因同样的错误而死亡。
白术站在窗外看了一会儿,见五号院也没什么动静,正准备关上窗户。
忽然,五号院的里屋爬出来一个怪物,径直的朝那只缩在角落里的山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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