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哈尔滨的冬夜格外寒冷,街头的路灯在厚重的雪雾中投下昏黄的光芒。一辆黑色轿车停在苏涵凌故居门外,车内的暖气模糊了车窗,显得车内的意图更加神秘而隐晦。

陆彦彦站在客厅的窗前,透过窗帘的缝隙警觉地盯着那辆车。她总觉得这几天有种无形的危机在慢慢逼近。自从公证处的漏洞曝光、李苏生倒戈以来,她和子斌已经做好了承受季汉年反扑的准备。

“子斌,你觉不觉得最近有些不太对劲?”她回过头,目光中带着一丝忧虑。

陆子斌正在桌前整理资料,闻言抬头看向她:“怎么了?”

“门外那辆车已经停了十分钟了,可一直没有人下车。”她压低声音说道。

子斌皱了皱眉,起身走到窗边,看了眼那辆车,随即转身拿起手机拨打了社区保安的电话:“喂,有一辆陌生车停在外面,能不能来查一下?”

电话刚挂断,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陆彦彦和陆子斌对视了一眼,都没有轻举妄动。敲门声不急不缓,仿佛是有意在试探他们的反应。

“谁?”陆子斌走到门边,隔着门问道。

“老朋友。”门外传来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

“老朋友?”陆子斌的语气带着一丝怀疑,“请报上姓名。”

门外的人轻轻笑了一声,似乎对这个问题并不意外。他缓缓说道:“告诉陆彦彦,我是来帮她的。”

彦彦站在客厅中央,听到这个回答时,心中警铃大作。她一边快速地将桌上的重要文件塞进抽屉,一边朝子斌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轻易开门。

“对不起,我们不接待陌生人。”子斌冷冷地说道。

“陆小姐,我姓钟,是一名记者。您应该知道,我手上有些关于季汉年的重要线索。”门外的人再次开口,声音中透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坚定。

彦彦听到“记者”二字时,心中略微一动。她思忖片刻,点了点头:“开门吧,但要小心。”

门打开的瞬间,寒风卷着细雪扑了进来,一个身材高瘦的中年男人站在门外。他穿着一件旧呢子大衣,脸庞消瘦,眼神却透着精明。他缓缓走进来,将大衣脱下挂在一旁,随后自顾自地坐在沙发上。

“你说你是记者,来帮我?”陆彦彦站在他对面,语气不冷不热,“那至少证明一下你的身份。”

钟姓男子从怀中掏出一张旧式记者证,递到她手上:“这是我的证件,随时可以验证。”

彦彦看了看证件,又递给了子斌。子斌仔细核对了一番,确认无误后才点头:“既然是真的,那你来找我们,是为了什么?”

钟记者笑了笑,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季汉年的事情,我已经关注很久了。早些年我就听说过他的一些传闻,只是没有证据,无法报道。最近听说你们在调查他,所以想来合作一下。”

“合作?”彦彦挑了挑眉,“合作的前提是信任。但现在,你的突然造访让我很难信任你。”

钟记者的笑意微微收敛,正色道:“陆小姐,我今天来不是为了让你相信我,而是为了告诉你一个重要信息。季汉年最近正在想办法销毁一批关键文件,那些文件很可能就是他违法的直接证据。如果你们不尽快行动,恐怕会错失良机。”

“证据?”子斌立刻警觉起来,“具体是什么?”

“很抱歉,这些文件的内容我还没有确切的消息。但据我掌握的线索,它们涉及他在担任厂长期间的一些关键决策,可能包括财务记录、合同以及人事调动的内部文件。”

“如果你真的掌握了这么多信息,为什么不自己去调查,反而来找我们?”彦彦盯着钟记者的眼睛,试图捕捉到他话语中的任何破绽。

“因为我没有你们的资源,也没有你们的身份。”钟记者坦然说道,“季汉年现在对外界非常警惕,我一个记者根本接触不到这些文件。但你们不同,尤其是陆小姐,你的身份让他不得不有所忌惮。”

彦彦沉默了片刻,她无法否认钟记者的说法有一定道理,但她始终无法完全信任这个突如其来的“盟友”。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不是季汉年派来的?”子斌直接问出了心中的疑虑。

“很简单。”钟记者靠在沙发上,摊开双手,“如果我是他派来的,你们现在恐怕已经落入圈套了。”

子斌皱眉,但无法反驳。

“你说的文件在哪里?”彦彦语气稍缓,但仍旧保持警惕。

“据我所知,文件很可能存放在省工业厅的地下档案室。”钟记者压低声音说道,“那个地方戒备森严,平常人根本无法进入。但有些文件正在被整理,可能会被运到其他地方处理。”

“运送时间呢?”

“后天凌晨三点。”

这个时间点让彦彦心头一震。凌晨三点,正是最容易掩人耳目的时候。如果钟记者所言属实,那么这将是她们揭开季汉年罪行的重要机会。

“如果你敢耍花样,我不会放过你。”彦彦冷冷地说道。

钟记者微微一笑:“陆小姐,我是个记者,不是个罪犯。我比任何人都希望这件事情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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