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止眉角下压,周身萦着危险的气息,“三叔,你要再纠缠下去,影响了发丧,大哥定不会饶你。”
薄寒山看了一眼檀木棺椁,小腿肚颤了颤。
以往,他就非常惧怕薄行止,平日又有些信奉鬼神,容止的话让他有些发怵。犹豫了半秒,退到一边。指骨捏得生生作响。
容止看向众人,一字一顿,启唇,“发丧。”
祭祀人员把薄行止的灵位交到了桑榆晚的手里。
容止捧起了薄行止的遗像。
弦思过来,扶住了桑榆晚的胳膊。
哀乐阵阵,仿佛夜空中低回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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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列在陵园门停车场的豪车一辆一辆的离去,这场盛大的葬礼终于划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桑榆晚刚准备上车,明朗突然从驾驶室跳下来。
“夫人,车子出了点问题。”
桑榆晚闻言,轻轻皱眉,“严重吗?”
明朗惶恐不安,“打不着火。”
桑榆晚心口一沉。
她这辆车,是薄行止送给她的订婚礼物。
开了四年,从未出现任何的状况。
况且,过来的时候,还好好的。
突然坏了,定是被人动了手脚。
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对她的座驾下手。
弦思插话,“夫人,我马上调车过来。”
桑榆晚正在犹豫之际,身后传来“滴滴”的汽车鸣笛声。
明朗回头,怔了一下,“二爷?”
桑榆晚微微蹙眉,神情略显疲惫。
黑色的劳斯莱斯很快开到她的跟前,司机踩了一脚刹车。
后座车门从里打开,锃亮的黑色皮鞋掠入眼底。
“怎么了?”
伴随着磁冷的声音传至耳畔,一身黑衣的容止站在了桑榆晚的面前。
“车被人动了手脚。”
桑榆晚抬眸看向容止,眼底浮出一抹轻蔑的冷笑。
容止偏头,朝她那辆黑色的宾利看了一眼,眼底划过一道寒冽的厉光。
桑榆晚面色平静,“没事,反正也该换了。”
天空突然间变得异常阴沉,厚重的云层仿佛承载着千钧之重,缓缓向大地压来。
一场大雨即将来临。
容止看着她,语调平和,“不介意的话,坐我的车回去。”
桑榆晚唇角弯了弯,“已经调车了。”
话音落下,狂风大作。豆大的雨点说下就下。
桑榆晚素服单薄,抵不住漫天的寒潮,轻咳了两声。
容止眸色微沉,“上车。”
简单的两个字,似命令。强势,不可违抗。
桑榆晚挺直脊背,笑了笑,“二爷,慢走。”
客气的拒绝。
容止见状,前行半步,逼近她。嗓音低的只有她能听得到,“我不介意抱你上车。”
这话,比刚才那句更加不容置喙。
宾客们虽然走了,薄家的族人和下人还有一些没有离开。
桑榆晚虽然与容止接触的时间短,但他的性格却摸了个大概。
腹黑,强势,心机深沉。
几名族人偷偷朝这边看了过来。
丧夫的嫂子和单身的小叔子,站在一起,已是茶余饭后的谈资。
更何况,还是世居江城之首的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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