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府衙,是被一阵急促敲门声唤醒的。

眼睛都还没睁开的沈良随意套了件衣服便往外去。

来到公堂,休息位置较靠近前头的武世延早已开门迎客。

那夜那少女。

“沈大人……沈大人……”

随着身体愈发靠近沈良,少女声音渐渐收了回去。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马安县多年来压在百姓心中的阴霾,短时间内很难消掉。

“直接说事。”沈良道。

“我家……我家邻居……被邪祟祸害了。”少女带着恐惧的声音顶开唇齿。

邪祟袭人事件,以往也不少发生。

知晓这些官员性格的百姓们通常只是哀其不幸,邻里街坊的出钱出力,草草入土了事。

从来也不会有人过来报官。

只是知道沈良厉害的少女,还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过来求援。

武世延眉头皱起,紧握的拳头迟迟没有收回。

他道:“大人,唤上些衙役,某家也可出力,该是能够对付。”

“不必了。”沈良整理着装。

武世延哑口无言。

也对,敢这般肆无忌惮害人的邪祟,恐有些手段,沈大人深谋远虑,确实不能莽撞。

“那大人可是要上书镇魂司过来处理?”武世延又问道。

沈良整理好着装,瞥了眼汉子:“等他们过来黄花菜都凉了。”

武世延已有些呆滞。

不唤衙役,不找镇魂司,看来是要坐视不理。

高大汉子自嘲的笑了笑。

所以马安县其实也跟自家县城没有太多差距。

所谓的三十年风平浪静,其实不过是全靠着这些县太爷们高超的瞒天过海手段?

看着沈良离去的身影,武世延满心失落。

他没有埋怨沈良的意思,毕竟如今大多数小城都是这么个处理法。

没权利要求这位沈大人独具一格。

人家的命就不是命了?

只是武世延觉得,自己这趟远行取经颇有些可笑。

少女站在一边,紧张的抠着手心,不敢有任何动作。

她有些后悔自己今天莽撞的决定了。

娘亲说得对,这些大人物们,是不可能理会她们死活的。

“家在哪?带个路。”收好黄符的沈良扭头朝少女喊道。

少女心中惊喜万分,迈着小步伐迎上去。

武世延同样换了情绪,只是难开笑颜。

他跑得比那少女更快:“大人,仅凭某家一人……”

顿了顿,武世延想着还是把沈良加上:“凭某等两人,哪是邪祟对手啊!”

沈良淡淡道:“不是我们两人。”

武世延苦笑着:“某家就更没有那个本事了。”

他要是能够对付邪祟,还用得着千里迢迢的赶来马安县讨教招数吗?

“你回去休息吧。”沈良拍了拍武世延肩膀,跟着前头少女走去。

后头的武世延表情错愕。

这位县令大人竟是想一人去对付邪祟?

莫不是还没睡醒?

纠结再三,武世延还是关好大门,追着沈良过去。

好歹他是这边唯一有战力的,打不打得过另说,总不能叫沈大人那位文官独自以身犯险吧。

……

东街老宅外,围观人群将惨案地堵得水泄不通。

“沈大人来了。”

少女的一句话,瞬间清场,百姓们纷纷躲了起来。

沈良行至老宅前,透过敞开的大门便看清了里头惨状。

两具骨架较大的干尸,一具婴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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