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内又添五具尸体。

气力耗尽的沈良躺在椅子上,与那男子四目相对。

“你刚刚是说让我杀了你是吗?”沈良开口。

男子如遭雷击,慌忙道:“大人,您倒也不必这般乐于助人。”

“我觉得我还能再活些时日!”

沈良莫名想笑,轻轻摆手示意男子离去。

对于这些平民百姓,沈良倒不担心他们会泄露这些事情。

一来,邪祟和百姓们的作息截然相反,白天邪祟们出不了门,黄昏时刻百姓们又会立即紧锁门窗以黄符镇宅,若非刻意寻找,就算同住一城中,双方也不会见面。

百姓们对邪祟那是唯恐避之不及,失心疯会去找它们?

这二来嘛……我沈良又不是恶魔。

杀邪祟尚可扯着冠冕堂皇的为民除害大旗,杀这些无辜的受害者算什么东西?

男子晃晃悠悠起身。

其实他并非濒死,不过是短时间内被邪祟吸干了大半寿元,导致身体老化加剧,难以适应罢了。

回去好生休养三年五载,还是能与正常人一般生活。

“大人,那我可真走了?”男子小心翼翼询问道,还是不太相信能这般轻松离去。

不说雁过拔毛,却也不遑多让。

这些当官的救了自己,如何没趁机索要些回报!

沈良挥手:“走吧。”

得到肯定答复的男子不敢大意,三步一回头,生怕那青年还没杀够,突兀出手。

安全来到大院门前,男子这次满脸激动,跪在地上朝着沈良三叩九拜,以做谢恩。

大堂内的沈良稍作休息,简单处理掉身上那些稍微扎眼的不明液体,又将整座宅邸上下搜罗一番,未果后才不情愿离去。

为防有失,沈良特意将大门锁好,还把那张尘封许久的黄符重新贴上后才放心离去。

回去的路上,街道入口站着那位男子。

旁边百姓们目光也不如一开始那般闪躲,反而充满了敬意。

沈良是向来不大会说场面话的。

不管好坏态度,他都不予回应,就这般负手身后目视前方,轻飘飘穿行而过。

后头的叫卖声比清早听见时更加有力。

那股力量中,充满了对新生活的希望。

功夫不负有心人。

马安县三十年来的暗无天日,终于还是叫他们等来了那一抹划破阴霾的曙光!

为此,他们会更加拥护这位新来的沈大人。

“今日之事切莫声张,咱们自己个心里头清楚便好,莫要传了出去,恐坏沈大人计划!”

……

本想着一不做二不休,加紧速度下一家的沈良,却被那紧锁的大门阻碍了进度。

晚间人族以黄符防范邪祟,白天那些不入流的邪祟自然也要紧锁大门防范人族。

说到底,这些不入流的邪祟只是活得久些,真若是三五十人一齐涌进宅院,它们也得被磨死。

那些入流的邪祟倒是没锁屋门,只是沈良还没有十足把握对付它们。

手段如今还不齐整,沈良也不敢贸然破门,将动静闹得太大。

就这般,碰了一鼻子灰的沈良赶在黄昏之前回到府衙。

不确定今夜是否有月,若是没有,沈良就晚些时候再出去。

夜晚那些不入流邪祟就该出来活动了。

临近府衙,沈良远远的瞧见一人站在门口。

是个汉子,一身横肉,挎着包裹,脸上风尘仆仆,像是个赶路到此的外来人。

“寻谁?”沈良声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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