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被打断,赵媒婆倒也没有生气:“苏夫人,您在找我做媒的时候,就应该打听过我的为人吧?您也应该打听过,我给说媒的人家,没有一家说不好的。我说两姐妹嫁过去不吃亏,那就是不吃亏。”
苏氏听到赵媒婆这般肯定的语气,再联想到赵媒婆在媒婆界的良好口碑,歉意地说道:“赵媒婆,我并非不相信您,只是我听到是妾室,有些惊讶了,您千万不要见怪,您继续说,我们不再打断。”
赵媒婆这才接着说道:“对方找妾室的条件,其中有一条就是要会医术,而且样貌一定要跟家里的妻妾差不多。这两样,两姐妹完全符合。但对方也提到要看画像,不过我觉得你们离得挺近,完全可以见面聊聊。如果到时候觉得无法接受,完全可以拒绝,对方也不会因为你们的美貌而强迫你们。据我了解,他的妻妾各个都容貌出众,所以我觉得他首先不在意你们的样貌,而是在意你们的医术。”
听赵媒婆说了一大通,就是没有讲到关键之处,苏氏已经有些着急了。
赵媒婆见苏氏着急了,连忙讲到重要部分:“你们应该听说过,住在贫民区的墨府吧?是墨府老爷要纳妾。剩下的也不用我多说了吧?”
“我现在跟你们讲讲,为什么会找到你们家。自从你们家苏大夫过世之后,整个医馆就只剩你们娘仨。要不是你们在贫民区的声望很好,就凭两姐妹的样貌,早就有人打她们的主意了。
倘若有人故意给你们医馆捣乱,让你们经营不下去,你们可以想想后果。就算我给你们找了一个好人家嫁了,剩下您母亲在医馆,一个人要怎么生活?难道您要将你们的母亲带到夫家去吗?
就算让你们带着母亲一起过去,那您们想想,你们的母亲会不会要看夫家的脸色过日子?到时候您两姐妹在一分开,就更没有依靠了。”
“现在我跟您说说嫁到墨府的好处。虽然到墨府只是做妾室,但是你们完全可以继续在这里一边开医馆,一边照顾你们的母亲。如果您母亲有需要,也可以到墨府去找你们。”
“再有,以我对墨府的了解,墨府老爷根本不会限制你们抛头露面,说不定还会鼓励你们将医馆扩大。
这点从他的那些妻妾就能看出来,大夫人管理着整个纺织厂,二夫人管理着一个染坊,从长乐坊出来的四个魁首,也有自己的生意,现在永乐城最出名的就是四个魁首开的四季娱乐。”
一家人听着赵媒婆的介绍,没想到竟然是离他们不远的墨府。这下他们理解为什么赵媒婆会那样说了。确实,现在很多贫民区家里的姑娘都希望能嫁到墨府去,哪怕只是做一个通房丫鬟,她们都乐意。毕竟这些贫民,经常能接触到墨府里的下人,对墨府是有一定了解的。
苏氏沉默了,她很清楚,对于像自己这样的家庭,嫁到墨府只能是妾室的身份。但她更加明白,像墨府这样的好人家,就算是做妾也是幸福的。
如果换成其他不了解的人家,苏氏一定不会同意自己的女儿去给人做妾。这就是名声好的好处。
苏灵萱这时开口说道:“赵媒婆,对于嫁到墨府做妾,我们需要一家人商量商量,再给您答复。毕竟我们所了解的墨府都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请给我们一些时间,让我们亲自去了解一下。”
赵媒婆也知道这件事情不是一次就能说通的:“苏大小姐,对于您的顾虑,我非常理解,我会给你们一些时间考虑的。”
“而墨府那边也需要对你们有一些了解,可能墨老爷会亲自来看看你们,到时候你们可以再多了解一些。如果墨府那边对你们满意,那么我会再来一次询问你们的意见。到时候如果你们同意了,我就不再去找其他家了。要是你们拒绝了,我也要给墨府那边回话。”
苏灵萱起身对赵媒婆行了一礼,说道:“那就麻烦赵媒婆了。至于见面的事情,墨老爷随时可以来医馆。”
得到苏灵萱的同意,赵媒婆高兴地说道:“既然这样,那就等你们见了面之后我再来一次。”
苏氏将赵媒婆亲自送到了门外,回来后对两个女儿说道:“如果你们不想给人做妾室,完全可以回绝。等赵媒婆给你们介绍一些普通的家庭。虽然母亲不能跟着你们,但我自己也能够照顾好自己,不用因为想要照顾我,而委屈自己去做人的妾室。”
苏灵萱柔声安慰道:“母亲,这件事情我会跟妹妹好好商量的。再说这件事情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解决的,不妨等见了墨府家主后,再做决定。”
“这几天母亲您也要四处打听一下墨府里的情况,最起码要做到心里有底。如果墨府真的像赵媒婆说的那么好,做妾室也是无妨的。”
“像我们这样的家庭,就算赵媒婆给我们介绍了一个家境非常好的,那等我怀孕的时候还是要给人找妾室的。我们不像其他府里的小姐都有通房丫头。”
“如果给我们找一个平常的人家,到时候我们会忙于生计,根本就没有时间来照顾您,就算给您一些贴补都做不到。”
“所以赵媒婆说的没错,我们确实很合适,也确实没有委屈我们。”
苏氏听着苏灵萱的分析,只能按照大女儿说的去打听墨府的事情。
苏妙音从头到尾都没有说上一句话,她年纪尚小,在家里根本没有发言权。如果母亲跟姐姐都同意,她也不会有太多想法。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