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天花板,陌生的房间,陌生的床。
路明非捂着头从床上起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清逸的檀香。
宿醉带来的眩晕感让他此时浑浑噩噩,胃里也传来一阵饥饿感。
“公子您醒了,奴家这就吩咐后厨准备早膳。”
一旁侍立的绿衫少女见他起来,轻拍手掌,门外自有黑衣仆从领命而去,而她自己却是从身后柜子端来一套藏黑色缕金锦袍,笑呵呵的说道。
“请公子着衣。”
“我,我自己来吧…”路明非眼见她要帮自己穿衣,却是不好意思,接过衣服自己摸索着穿了起来。
可是这衣服却不像他之前穿的普通短打褐衣,他摸索着半天却还是穿了个四不像。
绿衫少女看着路明非穿衣狼狈的模样,捂住嘴偷偷笑了起来。
“还是让我来服侍公子穿衣吧。”
她上前一步,轻轻接过衣服,路明非按照她的指示顺从的举起胳膊,少女身上清幽的兰麝香气丝丝缕缕的涌入他的鼻腔。
阿嚏——
他打了个喷嚏,不好意思的看向绿衫少女。
少女只是笑笑没有说话,继续细致的替他穿上衣服。
其间,路明非的手不经意碰过她的指尖,只感觉她的手寒如秋水,全然不像普通人的温度。
但他未作多想,只以为她体质特殊。
穿衣完毕,少女端来一方铜镜,轻声说道。
“请公子正衣冠。”
路明非看着那铜镜中剑眉星目,英姿飒爽的自己,忍不住摸来摸去,这还是我么!
“路兄弟却原来是早就醒了。”
穿着月白色长袍的贵公子打着折扇从屋外走来,人未到,声音却已先到。
路明非回过身,宿醉前的种种却是一股脑涌上心头,连忙问道。
“不知你家老祖宗可还好?”
“昨日老祖宗久坐不动,加上又饮了一杯酒,不胜酒力,却是醉了,今日便已醒了,不过精神倒是大不如前。”
柳白霖捡着能透露的消息说给他听,昨日白夫人跟他们这些小辈耳提面命,不得向路明非透漏他们的半分消息,与之因果最好降到最低。
路明非听了他说的话,这才放心下来,长舒一口气。
“路公子,表少爷,早膳到了。”绿衫少女看着屋外端着饭盒的黑衣仆从,上前一步,轻声提醒道。
“我倒是不用,已经吃过了。”柳白霖瞥了一眼屋外已行至中天的大日,说道。
“哦哦,好。”路明非摸了摸自己早就喊饿多时的胃,他顺着柳白霖的视线看向屋外,这才发觉已快到了正午。
说来这宅子不知怎的,外面虽是大日高悬,但这屋里连日光都是冷冷的,不带一丝温暖,要不是路明非火气正盛,平常人来住上三五日,怕不是就得感冒流涕。
眼神木讷的黑衣仆从顺着少女的旨意将饭菜一一从食盒中拿出摆在桌上,随后默默退下侍立在一旁,宛若一块木头。
饭菜的香气很快便氤氲布满屋子,路明非闻得却是食指大动,当下也不再客气,坐下大快朵颐起来。
柳白霖也坐在他身旁,见他已是吃的差不多了,一拍折扇。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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