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大胖伸手:“你应该把手令给我,这是我用我的碗和勺换来的。”
小冒冒捂衣兜:“手令是艺王本就要给的,看我可爱懂事,给了我,和你的碗勺没关系。”
“你的碗勺是邪恶之物。”
晓大胖:···
含雪摇头,看屋外渐暗的天色:“等天黑了,我们就离开,你们抓紧休息,能睡一会是一会。”
小冒冒抬头:“姐姐,你呢?”
含雪说:“我给你们站岗。”
小冒冒憋嘴:“嗯。他们会害我们吗?”
含雪摇头:“不好说。”
“哼。”晓大胖甩手,上到炕上,背身侧躺,气呼呼:“我的碗勺得罪谁了?”
含雪面难不语。
小冒冒手指去:“你···”
含雪拉住了她。
文七九站在那里,用头撞墙。
小冒冒走去:“七九哥哥,你不用再装傻了。”
文七九:“我们在哪里,我是不是在做梦?”
含雪看小冒冒,看文七九,看晓大胖。
太小,太文,太缓。
含雪插腰,倍感压力。
···
铛铛有人敲门。
含雪顺势坐起,手搁腰侧:“谁?”
“艺王有请。”是粗衣老者。
含雪查门缝,只有他一人:“什么事?”
粗衣老者:“大事享事。”
含雪皱眉,这是什么事,看熟睡在身旁的小冒冒,看对面的另一张炕上,文七九已坐起,他也未睡,晓大胖睡得很香。
含雪冲屋外的粗衣老者说:“我们已经休息了,就不参加了。”
粗衣老者:“这才几更···回来再睡。”
含雪:“我们走了一天的路,很累,需···”
粗衣老者:“你想抗命···我去复命。”
“等等。”含雪说“我们去。”
粗衣老者:“这就对咯。”
含雪叫醒小冒冒。
小冒冒揉双眼:“姐姐。”
含雪:“哎。”
文七九推晓大胖。
晓大胖蹬腿:“干什么?”
文七九给了他一巴掌:“吃饭了。”
晓大胖坐起:“饭···你骗我!”
四人走出屋,随粗衣老者而去。
晓大胖:“我的碗碗和勺勺还在吗?”
粗衣老者:“已成灰烬。”
晓大胖气炸,挠头,抠发,二手伸向粗衣老者的后脖颈,不敢下手,乱在空中抓。
粗衣老者走石廊,走石子路,走向围墙外的广场。
夜色下。
广场上站满粗衣冷人,他们挺身,昂头,人人手捧一个发光的白石。
晓大胖看彻亮的广场:“这是请我们开派对啊。”
文七九看静站不动、面无表情的冷人群:“邪教。”
小冒冒看星星闪闪发光的卵石:“好漂亮。”
含雪望远方,白石山亮着光,直插夜空。
真正的风景在这边。
含雪指给小冒冒看,小冒冒口张:“哇!”
小冒冒看一眼便不再看,她对一颗颗发光的卵石聚在一起的景象更感兴趣。
粗衣老者开路,他还是很有面的,粗衣冷人纷纷让开。
粗衣老者把四人引到广场中央石块垒砌的正方平台下:“请观大事。”
“什么大事啊?”小冒冒紧拉含雪的手,问粗衣老者。
粗衣老者手指搁嘴:“嘘···”
粗衣卫兵跑来,将众人与平台隔开。
铁皮卫兵押着四名被反绑的粗衣冷人,走上平台,将其摁跪至台面边沿。
含雪看清了,是男1、男2、男3、男4。
艺王沿着台阶,慢步走上平台。
广场上数万名粗衣冷人看见艺王:“呼···”
艺王抬二手下压,粗衣冷人顿时停声。
艺王手指男1男2男3男4,清了清嗓子,向下面的粗衣冷人喊说:“这四个人,私自脱离了我们,背叛了我们,去和下里巴人求换邪物,玷辱了我们的高尚,带坏了我们的风气。”
“他们的灵魂已被侵蚀,不再纯洁,恶髓上身,需去之而净,以儆效尤。”
艺王挥手下令,铁皮卫兵挥刀砍向男1男2男3男4。
男3看见站在下面的含雪,下巴指点:“她有···”
男4梗脖冲天:“我冤···”
他们话不成句,还没说完,就被砍了头。
四颗血淋淋的人头从台上落下,滚至四人的脚前。
晓大胖的脑袋筛抖,二手紧捂双眼:“妈呀···”
文七九额头冒汗,双拳颤握。
含雪一把将小冒冒的头揽入怀中,小冒冒把头挣扎出,扭着脖去看。含雪用手捂住了小冒冒的眼,小冒冒抬手把含雪的手拉下…
含雪看四颗血淋淋的人头。
这是个杀人的世界。
含雪肃然,谨然。
四个人的头就这样被砍下,血还在冒着热气,数万名粗衣冷人的脸上竟然没有任何表情变化,他们直挺着身,头高昂,脸上依旧冰冷,像是没有看见,甚至懒得去瞧上一眼,他们的目光都聚焦在台上的艺王身上。
那些粗衣小孩都和他们的长辈一样,冷傲的神情,直着身子,将头昂的老高。
艺王忽然向下面的人喊说:“你们准备好了吗?”
听到这句话,像是听见神的指令,所有的粗衣冷人都屏住了呼吸,一动不动。
广场上只能听见小冒冒下拉含雪的手的挪搓音。
艺王清嗓,张口,居然唱起歌来···
他的声音巨富磁性,真好听,歌声悦耳,飘荡在广场上,进入每个人的耳中。
小冒冒都听的入迷,把头侧着,很享受这美妙的歌曲。
粗衣冷人冰冷的脸上有了变化,连那些刽子手的铁皮卫兵的脸上也有了变化,动容,皆是动容。
艺王还在唱,粗衣冷人流下了泪,他们不敢抬手去擦拭,生怕弄出一点声响,打扰了这动听的歌声。
艺王拖着长长的尾音,将要唱完这首歌,粗衣冷人都伸出了手,伸向艺王,希望他不要这么快就结束。
艺王拖了好久,终于收声,结束了表演。
粗衣冷人齐刷刷趴地,向他行趴地礼,奉他为神。
含雪顿时明白,艺王之所以是这里的统治者,不单是因为他有一手,雕刻土豆人、打造铁皮、盖石房的手艺,更是因为他的歌声。
艺王动人的歌声可以给粗衣冷人冰冷的神情和滞冷的心里带来些许变化和深沉的温暖。
也难怪,粗衣冷人连话都说不完整,怎能抵挡住这曼妙的歌声。
所有人都在趴地行礼,唯有含雪、小冒冒、文七九、晓大胖站着。
粗衣老者:“好大的胆···快快趴下···不可亵渎。”
艺王在怒目看四人。
含雪,小冒冒,文七九曲腿…
晓大胖两拳紧握,颤抖着声音,忽然说:“这有什么难的,我也会唱啊!”
广场上静悄悄,这话传进了每个人的耳中。
粗衣冷人抬头看来,那表情似都在问,真的?
艺王站在台上,手指晓大胖:“大胆!”
“小胖子,你竟敢口出妄言,来人呐,将他···”
这哪里还能等,晓大胖开口就唱···
他的声音不比艺王差,关键是他唱完一首,接着又唱一首,他一连唱了三首不同曲风的歌曲,动听入耳,堪比歌星。
“呼。”趴在地上的粗衣冷人发出惊呼,齐声高喊:“留下···留下···”
艺王看民意,看晓大胖:“封你为尊人。”
晓大胖眉开眼笑。
文七九吃惊看他。
小冒冒向他鼓掌。
含雪看台上艺王阴沉的脸,感知大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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