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光如潮水般涌来,裹挟着刺骨的寒意将江离吞没。他的意识仿佛被撕裂成无数碎片,每一片都嵌入不同的时间与空间。他努力抓住那些滑过指尖的记忆,却发现自己正在被强制重组,变成某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存在。
再次恢复感官时,江离站在一片空旷的大厅中。大厅的地面由无数镜面拼接而成,每一块镜子都映照出不同的场景:有的是他曾经历过的画面,有的是他从未见过的光怪陆离的情境。
他低头看自己的倒影,发现镜中人竟然比自己苍老许多,脸上爬满了皱纹,双眼失去了神采。这种扭曲的真实感让他本能地后退,却发现自己的每一个动作都被镜面以完全不同的方式反映出来。
“这就是规则的真相。”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回荡,江离抬头,看到双生者站在不远处。他依旧提着那盏蓝光灯笼,光芒在镜面间反射,将大厅映照得如同另一个宇宙。
“这里是规则的核心吗?”江离试探性地问,语气中夹杂着疑惑与抗拒。
双生者轻笑了一声,缓步走来:“规则没有核心,只有循环。而你,正在其中反复沉沦。”
江离想反驳,却被双生者的下一句话击中了内心:“你有没有想过,你所谓的每一次选择,真的属于你吗?”
话语如同一记重锤,击碎了江离的平衡。他开始回忆自己所经历的一切:无论是现实世界中的荒谬,还是规则世界的荒诞,都像一张无形的大网,将他紧紧束缚在命运的枷锁中。
“可我从未被告知规则的本质。”江离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如果这真是我的选择,为什么我连规则是什么都无法真正理解?”
双生者停下脚步,目光深沉:“规则不是为了解释而存在,而是为了填补混沌。理解从来都不重要,服从才是唯一的意义。”
江离感到一股寒意攀上脊背。规则世界中的荒诞感再一次清晰地浮现于脑海:那些矛盾的条文、无法推导的逻辑、看似自洽却充满冲突的结构,像一场无尽的噩梦,将他的意识一点点拉向崩溃的边缘。
他下意识地向前迈步,试图接近双生者,但每走一步,镜面中的倒影就变得更加扭曲。他看到自己的脸上出现裂痕,身体逐渐被破碎的影像所取代。
“你需要做的,是结束循环。”双生者的声音冷如寒冰,“但代价,是放弃对自我的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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