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天晚上,妙妙和朵儿没有回家,父亲不在的时候,这也是常事。这个时候,金有田和冯玄真抬着金有田家的大桌子进来了,每逢这样的大事,各种物件借着用都是常事,事情完了就还回来。

冯玄真给金山海问了一声好,看见妙妙和朵儿,随口就问了金有田一声:“这是你六爸的老二老三是吧?”。金有田说:“是的,老大经常在三东家那里干活”。冯玄真附和了一声:“哦,我知道,我见过,那孩子干活很认真”,说完话,转身就要走。 金有田说:“不吃饭了吗?”。 冯玄真说:“不了,上面还剩了很多”。

这个时候,妙妙见此人生的齐眉方脸,抬手投足利落洒脱,胡须整齐干净,发簪高绾,抬桌子时,看起来指头骨感有力,有一种亲和力顿时升起,就问他:“你是道人吗?”。冯玄真很惊讶的问道:“你还知道道人啊?”。妙妙就把刚才偷偷进他家看书的一幕说了。

冯玄真没有怪妙妙,因为他心里最明白,一个求道的人,最高贵的品质是直心,敢于面对自己的内心。他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明天你跟着你四爸去学堂吧,学费免了,我改天遇到你父亲了给他说。你四爸知道这事,他不会为难你的,你们不要四处张扬就是了。有人问,就说金家凑了钱。

妙妙小孩子不懂什么?也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尽管他心里有时也问自己,为什么自己不能去学堂呢?但是金有田知道,学堂的费用不低,对于穷人来说,是不可企及的梦,一般农人家庭,都是一个家族几家人,团结一致,才能供一个孩子上学。金有田压抑着激动的心,把冯玄真送出了门。这一年,妙妙八岁了。

其实,对于先生收外快让女孩子识字的事,冯玄真心里是知道的,村里有女娃的都这么干,可去可不去,也没有上学时间,就如同串门一般,也不影响什么?也就没有固定的收钱标准,全看先生的心情了。冯玄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管这种小事。

有些穷人家的男孩子做伴读来识字,也是民间即成的习俗,他也不管这种小事,只要他们自己私底下商量好了就行,穷人给有实力的家庭干活,谋求一个伴读的机会,这是大部分农民孩子上学的常态。

但是,女孩子不能上学堂,是国家制度,他没有权利更改。包括学费不够也不会破例收录,他能如此破例,足以看出来他对妙妙的肯定和喜欢。这可能也是妙妙的机缘吧。

第二天,妙妙在灵儿家起的很早,飞快的回了家,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母亲杨氏,杨氏也是非常开心。但是妙妙不敢去找四爸,虽然他们只有一墙之隔。忽然,有声音喊道:“妙妙在家吗?”,是四爸的声音,妙妙条件反射的一阵怕,不过忽然想起冯玄真昨天说的话,他也就不怕了,唯唯诺诺的迎了出去,说:“我在”。

金志海看见妙妙,没好气的说:“快把衣服穿好,跟我去学堂”。杨氏通过一场大病后,也像变了人一样,不怎么再挑剔这些哥哥嫂嫂了,赔笑脸的说道:“他四爸,麻烦你了,要不是你,这妙妙还进不了学堂呢,麻烦你多照顾下”,说话之间,把一个馒头塞到妙妙的手里。

妙妙家到学堂,大人走,也不过十几分的路程,妙妙跟在四叔后面,丝毫不敢懈怠,也就过了十几分,就到了金山学堂。金山学堂经过冯玄真重修以后,崭新的显得宏伟气魄。一个大的牌坊门立在中间,上面写着金山学堂四个大字。听说是冯玄真亲自提笔,字体显的苍劲有力。左右两边用油漆画着两个人的画像,妙妙以前虽然经常来这里,也没驻足留意过他们。这会倒是来了兴趣,驻足观看了起来。

忽然听到四叔说:“这你不认识吧,他们就是太上道君和南华真君,是长生不老的神仙,快进来”。妙妙也不敢多看,赶紧跟着四叔让身过了堂门,心里想,四叔这么坏的人,最多也就认识这两个画像罢了。

过了堂门,两旁栽着茂密的松树和柏树,树下是一行花圃,上面有来来去去的蜜蜂和蝴蝶,空气清新的感觉与门外是两个世界。穿过树廊,就来到一个大殿,大殿中央,挨着墙放着一个偌大的贡桌,上面除了果子点心等食物外,还有不知道名字的香,外面从来不曾闻到,沁人气爽。墙上也是一幅很大的画像,妙妙这会知道了,应该是太上道君。

然后听到四叔说:“你进去绕过套间两个偏门,就是教室了,我不便进去,你自己去吧”,妙妙心想,四叔不是助教吗?为什么不方便进去呢?他也不敢多想,赶紧绕过两个套间偏门,来到一个非常宽敞的教室。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