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厅,曾志伟跺着步来回走着,十分浮躁。
蒋玉的手机直接关机了,更别说蒋父蒋母的手机,竟然出奇一致的通话中。
这明摆着不想帮他,曾志伟气急之下一脚踹向楼梯旁的花盆。
工作人员一言不发的盯着他,直到余光扫见门口走进的几人时立马迎了上去。
沈格站在慕舟远身后,被挡了个严实。
许是懒劲上来了,找了个位置坐下。
管事一个眼神,那人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吞了下去,换上职业笑容与几人问好。
管事随即说道:“小鹿,去将今天VIP室拍下的青花纹工碗取来。”
被称呼为小鹿的工作人员愣了愣,立马点了点头,动作麻利的向展区走去。
曾志伟也注意到了这行人进来后,冷嗤这些狗眼看人低的人转变的态度。
想到自己的待遇,心中有些愤愤不平,好歹自己今晚在这个场子也花了不少钱。
又看了一眼为首的人,咦?这不是拍卖行的管事嘛!
换上虚伪的笑,走上前。
“刘行长!好久不见!”管事闻声回过头,看着他语气迟疑。
“你是?”他哪能认不出这人,这人可是今晚被坑的那大傻缺,默默将眼里的一丝同情很好的掩饰。
曾志伟笑容一僵,好好好,装不认识自己。
随后只能自己报上家门,半嘲讽的口气:“不怪刘行长贵人多忘事,我姓曾,我们之前还一起喝过小酒。”
像是怕他真忘了,还将在哪喝的酒在场都有谁一一报了出来。
刘行长紧张的舔了舔上唇,死家伙,好端端提什么喝酒的事?这不是无端给他扣了个玩忽职守的帽子。
好在身后的人注意力都不在他身上,
“奥~曾总,你好你好!”话锋一转疑惑道:“有事吗?”
有事,当然有事。
曾志伟也不瞒着,想着靠这点喝酒的情分换一个例外不知行不行。
看了眼四周,凑近到刘行长的身侧小声道:“我这今晚现钱带的不够,拍了您场子今日的两件东西,这钱一时间我夫人也没法给我送过来,您看,您看能不能宽限我两天?”
“这....”管事听完,面上一愣,似在思考这话的真假。
偷偷看了眼身后的沈格,真被她说中了,曾志伟压根没钱。
曾志伟疑惑,不是,老看后边做什么?
“呵呵,曾总你有所不知,我也就一个代管拍卖行的,规矩就是规矩,不是我说行就行,咱还是得按规矩来。”
曾志伟一听这话,急眼了:“这规矩是死的,不都是人定的,您就帮我一次!”
“真不是我不愿意帮,我这拍卖行每天都有几百个收藏品进出交易的,你说要给你开了一次先例,以后我还怎么开门做生意?”
不等曾志伟回话,继而道:“你再想想办法,这一旦落槌了,就有法律效应了,可都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的。”
“那你看这样行吗?我那耳环不要了。”曾志伟索性退笑小保大,这蒋玉见死不救,还送什么耳环给她?
“哎呦,曾总,你还差这点钱嘛?可别折腾我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两方僵持下,小鹿取着东西走了过来。
“刘行长,这是您要的青花纹工碗。”
青花纹工碗?好像是VIP室的人拍走了,曾志伟回想着。
“曾总,不好意思啊,我这还有点事,你看?”意思很明显了,我不管你有没有钱,总之爱莫能助。
曾志伟不死心,很是勉强的笑了笑:“您忙您的。”话落,脚却没有动。
得,还死赖着不走。
管事也不理会他,戴上小鹿递来得手套,将礼盒中的碗逐一小心取出检查了一番,确定没问题,这才看向身后。
时壹上前接过盒子。
看着这碗,再看刘行长那恭敬讨好的模样,心中已经确定这几人就是VIP室的人。
曾志伟这才发现自己只顾着和刘行长拉扯,没注意到他身后的几人。
只听刘行长恭敬的称呼男子一声二爷,而不是对着接过盒子的人。
男人察觉到他打量的目光,居高临下的扫了他一眼,眉宇间透着一股凌厉,浑身都散发着久居高位不可侵犯的气场。
一个字未说,他却感觉自己仿佛被猛兽锁定,不敢正视他更不敢轻举妄动。
不过很快,男人就移开了眼。
曾志伟感受到那股压迫感消失后,这才如获新生般喘上气。
抹了把额间的汗,心中不由的更加好奇男人的身份,有了第一次的经历,他这会不再敢明目张胆的看。
时壹拎着盒子走到沈格面前,意有所指:“小姐,你看他那没出息的样。”
“你喊管事的过来。”
时壹应声离开。
曾志伟还站在原地,偷偷观察着。
他见刘行长被那个男子叫走,此时半屈着膝,不知沙发上那头坐着的是谁,身子被挡了大半。
只依稀看到帽檐下的一片阴影,还有两条晃动的长腿。
是个女生,年纪应该不大,能让刘行长亲自接待有可能是哪户人家的小姐吧。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突然又感觉到了那股压迫感,略有些僵硬着扭了扭脖子,装作淡定的收回了查探女生的目光。
“这?您确定要这么做?”刘行长不敢置信的看着沈格,没想她喊自己来是为了说这个。
“可是利息这么高,他不会愿意的。”
“愿意?他没得挑,不愿意也得愿意。”说着沈格起身看向慕舟远:“走?”
“嗯。”
目送三人离开时,刘行长的耳边还留着慕舟远的话,久久没有回神,他说:“整个拍卖行都是她的,不管她说什么,都按说的做。”
“行长,曾先生找您。”小鹿看了眼门口,不知人都走了,行长为什么还站着不动呢?
管事回神,理了理衣服。
“他找我?”
“是啊,他还是没联系上他老婆。”小鹿轻声道。
曾志伟这是有气没处撒,将平日里玩的好的都打了个遍,打牌玩女人的时候比谁都积极,这借点钱就说没用。
“曾总,这都快晚饭点了,还没有消息吗?”
“刘行长!您忙完了?”瞧见他身后那些人不在了。
“是啊!都是拍卖行的贵客,不好轻待啊!”
“刚刚那个男人什么身份啊?”曾志伟竟然还有闲工夫打听别人,管事没接话,静静看着他。
“曾总,不是我要催你,这我们都快关门了 ,你再不把款给交清,恐怕一会局里得来人了。”
“局里?你要送我进局子?”曾志伟语气激动,似乎没想到这人翻脸不认人的如此快。
“哎呦,曾总,你先别急。”
“你看,你夫人还没有消息,要不先问谁借点?款结了东西你也可以拿回去,总比干坐着等好是不是?”管事一番话说完,曾志伟陷入沉默。
这不是废话吗?能借到他就借了。
突然脑子灵机一动,他看向管事。
管事被盯着心底发毛。
“刘行长,要不您借我点?”
管事一愣,真就这么直白的开口问他借钱了?
“我?哈哈哈曾总,别开玩笑了,我哪有这么多钱借你。”
“你没有,可你这么大的拍卖行总有吧?”
这哪是将算盘打他身上,这是打到了拍卖行去了。
“不可不可。”管事一听连忙拒绝。
曾志伟蹙眉,他不信这么大的拍卖行一天进出流水几个亿拿不出个零头借他。
“我真帮不了你。”说着管事就要走人。
曾志伟将他拦下,颇有种你不借我就不走了。
“刘行长,你就看在我俩喝过酒的份上,帮个忙。”
管事面露难色,纠结了许久后,深深叹了口气。
曾志伟预感,有戏。
管事将他拉到角落,“兄弟你听我一句劝,问谁借都别问行里借。”
那就是可以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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