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郑耀先沉静灯光下看着相片,听完许忠义汇报的话,加上刚刚浏览的那些材料证据,他在脑海中将事件进行推理完善,很快捋清楚头绪。

李钱与鸿运商会,加上相片中的日本女人,三方面串联在一起,将整条证据链展现清晰明了,证据确实。

郑耀先清楚李钱背后的人,是上面李副处长,如今已经被处座打压架空,在军情处里只有虚职,不足为虑。

而在李钱通敌事件中,让郑耀先最难办棘手的是,鸿运商会的田瑞城,这个人可不简单,是南京城有名的富商,在民国政务内部结交甚多高官要员。

这颗可以通天的大树,他一个军情处里的校级小小组长,怎么能撼动得了,要上报处座来定夺下一步行动。

许忠义看着沉思的郑耀先,对方面色阴沉僵硬的像一块铁板,想起六哥在审讯中的狠辣,他不敢发出来半点声响,只有安静等待着的份。

“许忠义,你小子是一直在盯着李钱?”

耳边突然响起的话音,惊得许忠义有些站立不安,他不知道对方这话里的意思。

“难道六哥也收过田瑞城的钱财?”

许忠义心中琢磨自问一句,随着哈腰恭声回道:“郑组长,我私下调查上司违背军情处家规,属下愿受责罚。”

“李钱和鸿运商会的往来,属下一直怀疑另有内情,所以自作主张在暗中调查,作为党国的军人,一切都要以党国利益为重,至死不悔。”

“呵呵,店小二这个名称真符合你,这张嘴能说会道的!”郑耀先冷笑一声回道,他怎么会看不穿许忠义的小心思,老话说的好,无利不起早。

“许忠义,你先在我的办公室里待着,我要立刻去面见处座,这件事关系重大。”

“是,属下一切听从郑组长命令。”许忠义应声回道,看着郑耀先快步走出房间,紧接着进来两个人看守他。

“许副科长,请坐,郑组长让我们兄弟二人前来招待您。”

“许副科长,请喝茶。”

“谢谢,麻烦了两位兄弟,你们也快请坐。”许忠义手接过茶杯客气回道,随着端坐在沙发上,看着站立在身边的两个人,像是看守特务犯人一样,让他心里发慌不自在。

“许副科长,我们是来招待您的,不敢与长官同坐。”身边行动科的人回了一声,便板着严肃面孔不再言语。

“什么意思,我是拿着证据上报案情的,是有功人员,怎么把我看管起来了。”

“刚才看六哥面目神情,还有他说的话,田瑞城的事不会也牵连到处座,那我岂不是自投罗网,羊入虎口!”许忠义心里瞎琢磨打起鼓,担忧着小命,搬起石头再砸到自己的头上。

……

灯光明亮的办公室里,处座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着手上的材料罪证,一边听着郑耀先口述案情相关信息。

十几分钟后,处座放下手中的材料与相片站起身,在房间内沉思来回走动,随着停顿在办公桌前僵住。

郑耀先安静守候着,看着背对自己的处座,此时像一座冰寒的山峰,让人冷的感到麻木,他知道这是暴风雨的前兆,接下来南京城要搅动风云了。

“老六,李钱的案子全全有你们行动组负责,深挖,把藏在后面的人全给我挖出来。”

“是处座。”

“处座,鸿运商会那面?”郑耀先回了一声后,随着小心翼翼询问道,他不确定田瑞城与处座有没有关联。

视线前的背影再次沉静,片刻后才出声,“派人将鸿运商会监控起来,我要向统帅汇报,等我的命令动手。”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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