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爷!”

李景隆又低声笑道,“天下第一街这您看完了,跟臣去前边看看?”

“前边?”

朱标又道,“前边又有什么可看的?”

“臣..呵呵呵!”

李景隆低声道,“前面靠近秦淮河的地方,臣建了一处千金楼!”

朱标皱眉,“你要经商?”

李景隆忙道,“就是个供人吃喝玩乐的去处!”说着,顿了顿,“您也知道臣家底薄,家里花销又大,所以想着弄个营生,补贴点家用!”

“其实臣也知道,臣这样身份的人做买卖有些失了身份!可臣....”

李景隆继续笑道,“可臣知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臣总不能仗着是世袭罔替的国公,暗地里收受贿赂,是不是?”

“再者说这买卖也不是臣一个人的。有臣的舅兄申国公,还有郑国公...”

“毛头也有份?”朱标疑惑道。

“反正几位哥哥,平日里都去外边花天酒地的!”

李景隆压低声音,“还不如,在自家的地方自在些!”另外,能分润点银钱,也省得他们跟别人打秋风!”

说着,贴着朱标的耳朵,“再说,日后太子爷您出宫,是不是也得有个泡澡吃茶听曲的清净地方....”

“哦....”

朱标折扇啪的合上,起身道,“走,看看去!”

“不是...”

李至刚见朱标起身,心中狂呼,“这就走?跟我刚说两句话就走?我这还好些功没表呢!太子爷您还没好好夸我呢!”

“您先请!”

李景隆让朱标先走一步,而后走到李至刚身边,压低声音,“以行!”

“下官在!”

“现银有多少?”李景隆问道。

“筹备处有银四十三万.....”

“取整数!点四十万银票出来!”

李景隆正色道,“本公让人来拿!”

“公爷!”

李至刚变色道,“钱您都拿走?”

“账上给你留的钱够支应了!”

“可是,咱们还欠着票号三十万两....”

“欠别人的钱着什么急?”李景隆不满道,“再说那钱说好了,分期还!往后每个月还就是了!”

说完,拍拍李至刚的肩膀,“好好干,等竣工那天,我还领太子爷过来!你好好干...”

~~

千金楼,不算最好的地段。

但是将来天下第一街建好了,它就是最好的地段。

如今这块地段上,一座五层的高楼正在建设当中。虽外面用排栅等挡着看看不清真面目,但远远看去,就觉得气势非凡。

“京城里唯一一家,五层的高楼!”

李景隆带着朱标等人,在路边一间茶馆中坐下。

“请的是苏州的建筑师傅,用的都是最好的材料!”

李景隆用毛巾擦着桌子,开口笑道,“等它建好了,定能名动京城!”

“建这么高呀?”朱标看着建设中的千金楼,开口道,“那不是比城门楼子还高?”

“取的就是登高望远的寓意!”

李景隆笑笑,转头对茶馆掌柜的道,“热水!”

说着,又对着身后一摆手。

李老歪上前,从包裹之中掏出一套精美的茶具,放在桌上。

李景隆从茶叶罐中夹出茶叶,放在盖碗之中。

朱标微微皱眉,“过了,生怕别人不知道咱们是富贵人?显摆?”

“那可不是!”

李景隆接过水壶,给盖碗中注入热水。

徐徐之间,茶叶在热水之中伸展开来,漂浮其中。

“我呀,都做下心病了!宫里我管不着,可是您跟我出来,我必须要保证,入口的东西,万无一失!”

李景隆说着,把茶壶交到一边,“这还是您上回赏我的贡茶呢!”

朱标明白,李景隆说的是吕氏下毒谋害常氏和皇太孙一事。

那件事后,宫里宫外进行了大清洗,暗地里不知死了多少人,反正绝不会少了。

~~

“诸位,听说了吗?”

就这时,茶馆之中,靠门口的位置,一名喝茶的闲汉开口道,“太子妃的娘家...倒霉了!”

“听说了!”

另有人开口,“这太子妃刚病死,都察院左都御史,凌大学士就参了一本。据说是太子妃的本家兄弟们,这些年仗着太子妃的势,里里外外贪了不少银子!”

“嗯,皇上震怒!”

又有一闲汉起身,对着众人开口道,“凌大学士弹劾的是证据确凿,最后在吕家搜出白银一万多两......”

“按理说呀!”

一开始说话的闲汉道,“咱们大明朝贪污五十两就做成人皮灯笼了,可太子爷仁厚,念着是亡妻的娘家,所以跟老皇爷那求情,吕家全家发配岭南!”

“啧啧啧!”

有人感慨,“这真是.....那话怎么说来着?人走茶凉!太子妃刚死不到一个月,吕家就倒了.....那么大的外戚豪门,现在成了阶下囚了!”

“呵!”

突然,茶馆一角有人冷笑道,“你们懂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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