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秋彤哭的不能自已。
床榻里,消瘦到不成人形,面色阴鸷苍白的柳文柏眼里,透出了深深的渴望。
母子俩眼巴巴的看着柳修,仿佛望着‘救世主’。
柳修:……
一个头两个大,心里又是为难,又是痛苦。
白老神医住在承恩公府这个事儿,宋家的的确确是认真的瞒了,但是,人家老神医那么大一个活人,膝下徒子徒孙成群结队,数不胜数……
他还曾经在太医院任过职呢,进京以来,也有不少老朋友!
宋家哪能真把他困在府里,不让他走动呢?
人家老神医也是有三友七朋,有老主顾的!
况且,昔日太子殿下把他请进京来替柳余治腿的时候,柳文柏还活蹦乱跳,没让柳长安扎瘫痪呢。
白老神医进京城,虽没十分张扬,却也没真的隐姓埋名,掩了行踪。
宁国侯府的确是落魄了,京中勋贵,高官们也不屑再跟柳修交集,但是,正所谓秦桧还有仨儿朋友呢,柳家几代贵族,又有燕王在,终归还是打听出了,白老神医的下落……
但,人家在承恩公府。
宋家和柳家的关系——虽然说外界不知道,曲秋彤也口口声声‘宋家小人得志,宋芷兰对不起她’,可那里到底谁对谁错?
柳修虽不说,心里却明白。
尤其,宋家费尽力气寻找白老神医,领他进京来,是为了治柳余的腿。
柳余是被他打残废的。
而且,是他没给请大夫好好治,让原本并不严重的骨折变成了半瘫。
曲秋彤私下冷淡折磨柳余——让他小小年纪,心存死志,一年三次两次的折腾的自尽,不是有季奶娘在旁看着,他坟头草都比人高了。
这些,柳修不是不知道。
他,并不在乎这个儿子,事实上,在他心中,他之第一子只有柳文柏一个,宋是给他生的那两个,有着宋家血脉的儿子,对他来说就是半个未来的敌人,他从不放在心上。
但他也知道,宋家和宋芷兰会因为柳余的腿更恨他,他们握着白老神医,绝不可能松手。
然而,这话他要怎么跟秋彤和文柏说?
他们母子俩能接受的了这个事实吗?
“彤儿,文柏,我,我……”柳修噎声,知道要怎么面对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
“你,你什么?修郎,难道你不愿意为了文柏努力吗?我知道咱们府里现在情况不好,我也知道,宋芷兰那个心眼小的冷情女人记恨你……”
“我晓得你的高傲,你的自持,让你去向宋家人低头,我心里也替你委屈,替你难过,替你不值,可是,修郎,咱们的儿子,咱们的文柏这样可怜,你就当为他,为了我们娘俩,放下你的高傲和自尊吧。”
“我求求你了,修郎,彤儿求求你!”曲秋桐悲悲戚戚,雨打梨花般的哭着。
她挽住柳修的袖子,柔声祈求着。
那模样真的是楚楚可怜,万般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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