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玲玲拼命挣扎。“我不要去,我不能去,我提早来上班就是去照顾那个重伤病人的。如果我照顾不好丢了工作,每月就没工资交给家里了。”
韩耀祖顿住,他每月零花钱还靠他姐姐的工资呢。
可韩母却还是态度坚决:“丢了工作也没关系,到时候让你那厂长公公在他厂里给你安排个工作。”
“那万一人家没看上我呢?”
韩母这一次终于被吓住。片刻后,她才让韩耀祖松开了韩玲玲的手臂。
可嘴上还是恶狠狠的叮嘱:“那你晚上早点回来。我跟他们说,让他们晚上来我们家看你。不准再故意迟回家,否则我让你爸打断你的腿,再把你赶出家。”
韩母和韩玲玲弟弟终于走了,韩玲玲在她妈妈和弟弟走了后,就蹲在地上失声痛哭着。
如果是别人,乔雪还想着要不要出面劝慰几句,再给她支个招。
可对方是韩玲玲,她还真没这么圣母。
再说,以韩玲玲性格,出面帮忙反而还会被说是看她热闹。
到时候好心变成驴肝肺,给自己找气受。
乔雪悄无声息的绕道从另外一边走人。
那边蹲在地上的韩玲玲,失声痛哭一会儿后,伸手从随身背的军绿色挎包里掏手绢擦眼泪。
她的手没有掏到手绢,却碰到了里面放着的一件衣服。
这件衣服是张恒的。
那天张恒为了救狗蛋,从二楼摔下。
额头撞地,留了很多血,衣服上红了一大片。
当医生为他做完头部手术后,韩玲玲亲自给张恒换掉了身上那件带血上衣。
换下的那件带血上衣,她带回家帮忙洗了。
为了不让家人发现她帮男人洗衣服,她洗了后连放在外面晒都不敢,只把衣服晾在她自己房间的角落里。
这不,整整在房间角落里晾了两天,才把这件衣服晾干。
今天提早来,就是给张恒送衣服的。
手指摸着那还留有皂角香味的衣服,韩玲玲心思耸动。
如果她能跟张恒谈对象,她家人就不会逼她嫁给那个家暴男了。
等一下送衣服的时候,她想办法试探一下张恒,看他对她有没有感觉。
韩玲玲也不找手绢了,她用袖子胡乱的抹了抹脸上的泪痕,就站起来大步往住院楼走去。
去护士站签字报到后,她背着那军绿色挎包往张恒住的3号住院楼走去。
来到3号住院楼,走进病房,一眼就看到张恒正坐在病床上发呆。
他手里拿着一条红绳,双眼直直盯着那条红绳。
这条红绳韩玲玲见过,而且见过很多次。
它就是一根普通的红绳,二三十厘米长。
韩玲玲想不通,就这样一条普普通通的红绳,张恒为什么会经常盯着它发呆。
每次盯着的时候,都会这种心事重重的样子。
难道这条红绳还跟他死去的妻子女儿有关?
“张连长,你手里的这条红绳是哪里来的?我看你经常拿着它发呆。”
张恒一怔,转过头反问韩玲玲:“你刚刚是说我经常盯着它发呆?”
“是啊。”韩玲玲点点头:“自从你上次从植物人中苏醒过来后,你就经常拿着这半截红绳发呆。”
张恒蹙眉思索:经常盯着它发呆,为什么?
他侧头看他床边的抽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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