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刚迈出厨房门槛,苏油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又探头回来,俏皮地对李妈说:“李妈,别忘了把剩下的豆腐块炸了,撒上点香盐,权当给饭桌添点彩头。”

八娘见状,急得直跺脚:“还愣着干啥,快跟上!”

苏油朝李妈扮了个鬼脸,嘻嘻哈哈地跟了上去。

李妈端着炸好的豆腐,嘴角挂着笑意,心里暗自嘀咕:少爷虽机智过人,但终究是个贪玩的孩子呢。

步入堂屋,只见程文应正优雅地使用着自制的牙线,牙签般粗细的竹签上,丝线轻舞,细致地清理着牙缝间的每一丝残留,而老婶则低头专注于手中的针线活。

见苏油一行人进来,程文应笑眯眯地问:“这牙刷、牙线,还真是实用的小玩意。哎,八娘,你抱这坛子做甚?”

八娘将坛子重重放在桌上,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还不是咱们这位小幺叔,昨晚又折腾厨子,捣鼓出新玩意儿来了。”

程文应闻言,习以为常地笑了笑:“哦?这次又是什么新奇货色?”

“酒。”八娘简洁明了地回答。

苏油哈哈一笑,补充道:“忘了跟姻伯您说了,这就算今天的惊喜之一吧。不过,这酒得用小杯小壶慢慢品,我打算今天去瓷坊,亲手给您烧制一套酒具,保证让您爱不释手。”

随着坛盖的轻轻揭开,一股醇厚而不腻的酒香瞬间弥漫了整个屋子,连做针线的老婶也不由自主地抬起了头,程文应更是一脸愕然:“这……这酒,是何方神圣?”

苏油轻轻拍了拍身旁的木桶,示意八娘从那泛着诱人光泽的酒液中缓缓倾倒出一小斟,晶莹剔透,犹如晨露。

“品酒,乃文人雅士之趣,只可惜时下器具尚不足以完全衬托其韵味,姻伯且浅尝即止,毕竟今日咱们还有诸多趣事等待着探索呢。”

“谈及这酒嘛,实属机缘巧合。日前,我偶见市面上酒糟价格亲民,便心生一计,打算购进数百斤,赠予可龙里的乡亲们作为家畜的美食。然而,当我细细检查时,惊喜地发现其中竟蕴含了不少未被完全榨取的佳酿。

于是,我心血来潮,尝试了一番蒸馏之法,未曾想,这一试,竟意外收获了这瓶中之物。至于名字嘛,我还未曾想好,姻伯您见多识广,不妨赐它一个美名如何?”

程文应闻言,迫不及待地从八娘手中接过酒盏,轻轻抿了一口,随即双眼一亮,赞不绝口:“真乃绝妙!其色清澈,犹胜秋日凉浆之嫩;其香馥郁,堪比甘露永春之悠长。就叫它‘晨露甘霖’吧,贤侄觉得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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