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厨房与李妈并肩作战,两人合力腌制起了泡菜与酸菜。
李妈心灵手巧,将泡姜层层铺底,如同为菜肴铺设了一层金色的地毯;苏油则小心翼翼地用芥菜包裹着姜片,扎成小捆,如同对待珍贵的艺术品,轻轻放置在泡姜之上。
随后,他们缓缓倒入精心调配的盐水,轻轻摇晃坛子,让调皮的气泡们一一逃遁,再严严实实地盖上口盘,扣紧坛盖,并在边缘巧妙地浇上一圈清水,仿佛为这坛中的秘密加了一道神圣的封印。
忙活完毕,两人踏着夜色回到房中,苏油瞥见案头那两部古朴的韵书,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淡淡的忧愁,轻叹一口气后,便吹熄了油灯,沉入了梦乡。
晨光初破晓,屋檐下已整齐排列着三个黑陶细口坛子,它们仿佛是时间的守护者,静静地孕育着那三坛清澈如泉、香气四溢的美酒。
然而,今晨的厨房却少了周大厨忙碌的身影,他正酣睡在梦乡之中。李妈起床后便开始生火做饭,而苏油则打开了伯爷昨日送来的神秘包裹,将牙刷与牙线递给了同样早起的程文应和八娘,他们的脸上洋溢着对新鲜事物的好奇与喜悦。
包裹深处,还藏着一把精致的小折刀,那是后世肥后守折刀的复刻版,铜片巧妙地折叠成刀柄,刀背后端镶嵌着一个巧妙的快开鳍,只需轻轻一按,刀片便如灵蛇出洞般弹出,三层复合锻打的刀刃上,烧刃纹如同天成的艺术品,闪烁着幽幽的青光。刀刃锋利无比,仿佛能斩断世间一切烦恼。
刀柄上,铜皮上歪歪扭扭地錾刻着三个字:“硬是好!”苏油不禁哑然失笑:“这石老头,真是调皮得很!”
回到厨房,苏油从坛中舀出一小碗酒,用盘子盛上雪盐和十三香粉,新得的折刀在指尖翻飞,片刻间便削好了一双筷子。那折刀的确名不虚传,钢质坚韧,削铁如泥,每一次切割都流畅至极。
拿起筷子,苏油夹起一块毛豆腐,先在酒液中打了个滚儿,又裹上一层十三香盐粉,最后轻轻放入了泡菜坛子中,仿佛在为其进行一场独特的调味仪式。
李妈在一旁熬着粥,看着苏油娴熟的动作,笑道:“咱们小少爷,真是个干活的好手,这才五岁,怕是四岁就开始围着灶台转了。哪像那些娇生惯养的富家子弟,哪舍得让孩子受这等苦?”
灶火映照在李妈慈祥的脸上,那一刻,苏油觉得李妈的笑容仿佛带有一丝圣洁的光芒,温暖而明亮,让他感受到了家的温馨与安宁。
苏油的手如同魔术师般忙碌不停,嘴角挂着温煦的笑容,调侃道:“咱们可龙里庄子,哪是什么金山银海的富贵乡啊,顶多就是块能让人填饱肚子的小小乐土。李妈,您可别把我想象成娇生惯养的贵公子哟。”
言罢,他轻轻摇头,又添上一句:“至于我这爱早起的毛病,全是自个儿嘴馋害的,毕竟,伯爷的手艺嘛,实在是让我这个挑剔的胃难以恭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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