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晾干,而是先在木板上铺上一层细布,再将纸张小心翼翼地铺展其上,接着再覆盖一层细布和木板,最后用沉重的石板压实。
这样的操作,让作坊里的小坝子上很快就铺满了石板,仿佛是在进行一场无声的仪紧接着,苏油巧妙地利用竹子的韧性,编织出一个简陋却实用的唧筒装置,巧妙地将那陶嘴紧紧嵌合其上,仿佛为古老的乐器装上了新奇的发声部件。
随后,他调制出一种特别的“墨汁”,那是石墨与粘土的完美结合,形成的黑泥,通过唧筒的小孔缓缓挤出,如同晨光中缓缓流淌的牙膏,精准地填充在瓷板上的每一道圆槽里。这一切准备就绪后,它们被一同送入炽热的窑炉,与陶钵共赴一场火的洗礼,静待奇迹的诞生。
苏油并没有止步于此,他根据不同的石墨与粘土比例,精心调配了十几种配方,仿佛是一位调香师在寻找那独一无二的香气。当这些“黑金”从窑炉中重见天日,他逐一在陶钵上进行试验,那份专注与执着,就像是一位艺术家在雕琢自己的杰作。
遗憾的是,当时的书写纸太过娇嫩,难以承受铅笔笔尖的压力,但苏油并未气馁,反而从失败中找到了成功的线索。他最终烧制出了合适的铅笔笔芯,并详细记录了各种配比下笔芯的黑度变化,仿佛是在绘制一张通往未来的地图。
程文应,一位见多识广的智者,在审视了苏油用于治印的泥料后,信心倍增。当他看到苏油手中的新玩意儿时,不禁好奇地问道:“贤侄,这又是何等新奇的宝贝?”
苏油神秘一笑,答道:“此乃铅笔也。”程文应初时有些困惑,但旋即恍然大悟,低声赞道:“原来如此,你这是在误导外行啊!这陶罐上的划痕,确有铅笔之神韵。”
然而,程文应很快又发现了新问题:“这笔芯太过纤细,如何握持?”苏油微微一笑,折下一根树枝,巧妙地让史大将其对半剖开,清理内部,使之成为笔芯的完美载体。
接着,他用木屑与胶水精心包裹,放火边慢慢烘干,待外皮坚固后,细细打磨,削尖笔头,对程文应笑道:“姻伯,且看这样如何?”
程文应半信半疑地接过一块陶片,模仿书写毛笔的方式轻轻划过,却不尽如人意。苏油接过铅笔,轻轻将陶片置于桌上,笔走龙蛇,一气呵成地写下了“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十个字,字迹清晰而有力,宛如刀锋刻石。
程文应见状,大笑道:“原来如此,此笔之妙,在于其小,既节省了纸张,又显字迹清晰。只是,能承载这精妙笔触的纸张,怕是难寻啊。”
苏油点头笑道:“的确,所以,纸张的改良亦迫在眉睫。”正当程文应手捧水杯欲饮之时,两人眼中闪烁的,是对未来无限可能的憧憬与期待。
听闻苏油的话,老爷子的太阳穴不禁隐隐作痛,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挤压着他的思绪:“贤侄啊,照你这般奇思妙想,咱们岂不是又要踏上前往纸坊的征途了?
想当初,我这日子可是悠闲得如同林间漫步,风轻云淡啊……”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又夹杂着对过往悠闲生活的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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