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他在后世的世界里,早已习惯了与竖排版古籍为伴,繁体字对他来说,就像是老朋友般熟悉,能够信手拈来,但即便是这样一位满腹经纶的“现代人”,他所掌握的字汇,也不过万余,这已经是超越了这个时代大多数学者的壮举。

然而,当他抬头望向那座名为“博学”的高峰时,不禁哑然失笑。五万字的词汇量,那是何等的巍峨壮丽,仿佛是横亘在他与大宋文坛巅峰之间的一座无法逾越的天堑。

这不仅仅是数字上的差异,更是知识与才情的鸿沟,让他不禁暗自思量:“难道,我这跨越时空的灵魂,真的要被赋予成为大宋版的丘吉尔的使命,用文字的洪流,去冲刷这个时代的边界,让文辞的光芒照亮整个帝国的每一个角落?”

想象着,若是在大宋的朝堂之上,苏油以他那万字底蕴为基,融合后世的知识与见识,如同丘吉尔在二战中以激情澎湃的演讲鼓舞人心,用他那蕴含深厚文化底蕴的言辞,编织出一篇篇既古典又现代的辞章,既能引得文人墨客拍案叫绝,又能让百姓心生敬畏,那该是一幅何等壮丽的景象!

于是,苏油的心中渐渐燃起了希望的火花,他明白,虽然前路漫漫,但只要心中有光,笔下就有无限可能。他要以一己之力,跨越那道看似不可逾越的鸿沟,用自己的方式,书写一段属于大宋,也属于他的传奇。

在川南那片被岁月温柔以待的乡村里,古老的宋音土语如同被时间精心雕琢的玉器,依旧闪烁着历史的光泽。然而,即便是这片土地上的人们,对于音韵的奥秘,也仅仅停留在能区分平上去入的浅层次上,如同初尝茶水之人,仅能品出淡淡的清香,却难以领略其中深藏的韵味。

普通韵律的掌握,对他们而言,就像是掌握了一把开启平凡世界大门的钥匙,但要想真正厘清那复杂繁琐的两百多个韵部,却如同攀登一座遥不可及的高峰,充满了挑战与艰辛。

就拿那些怀揣着进士梦的读书人来说吧,他们在解试的紧张氛围中,也常常因用错韵而功亏一篑。想象一下,一位年轻的士子,手持毛笔,在宣纸上挥洒自如,然而当他念出“天对地,雨对风。

大陆对长空”时,那韵律之美,宛如春风拂面,令人心旷神怡,但这属于东韵的范畴;而当他笔锋一转,写下“晨对午,夏对冬。

下晌对高舂”时,那韵律却如同冬日寒风,凛冽刺骨,属于冬韵的领域。这两个句子,为何会分属两个韵部?对于许多人来说,这简直是一个难以逾越的鸿沟,如同试图理解宇宙的奥秘一般。

苏油,这个聪明而又勤奋的少年,也面临着同样的困境。他站在程夫人的面前,眉头紧锁,仿佛正在与心中的难题进行着激烈的搏斗。

程夫人温柔地看着他,轻声说道:“小油,知易行难,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哦。”苏油咬了咬牙,心中涌起一股不服输的劲头。他站起身来,目光坚定地说道:“嫂子说的是,苏油一定努力,不辜负您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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