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工匠谦逊地摆摆手,脸上洋溢着自豪与谦逊交织的笑容:“我家三代传承,细木活儿是祖传的饭碗,到我这一辈,总算是能为东家独当一面,管理这书坊的雕版事务。但即便如此,我也不敢妄言能做到分毫不差。这把尺子,不过是仓促间的一个尝试,改天我定要为小先生打造一把更加耐用、精致的。”

苏油闻言,笑容温暖如春日阳光:“老丈过谦了,手工艺术与机械制造,本就是两条并行的河流,各有千秋。这把尺子,正是两者巧妙结合的典范。”

他转身面向围观的匠人们,手中高举游标卡尺,仿佛一位即将揭开宇宙奥秘的智者:“诸位请看,这中间的部分,是主尺,而下方可以自由滑动的,则是副尺。

副尺上的刻度,能在主尺上自由游走,我称之为‘游标’。游标的前端,设计有两个精巧的卡子,用以精确测量物体的宽度。因此,我给它取了个名字——游标卡尺。”

老工匠闻言,连连点头,眼中闪烁着赞许的光芒:“这名字,既贴切又富有创意。”

苏油拿起一块木块,继续讲解:“游标卡尺的精妙之处,在于当副尺滑动至主尺尽头时,两尺的起始刻度完美重合,同时,卡子的两个卡钳内面紧密贴合,不留丝毫缝隙。”

他轻轻摇头,语气中满是赞叹:“老丈的手艺,真是令人叹为观止,精妙绝伦。”

老工匠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般忐忑不安:“小先生别再夸了,我这老脸都快没地方搁了。不如,您赶紧给我们演示一下,如何用这游标卡尺精确测量到厘这一级吧。”

苏油微笑着,将木块轻轻卡在游标卡尺之间,说道:“大家请看,主副尺刻度的起点,我称之为‘零点’。通过副尺零点在主尺上的位置,我们可以初步判断木块的宽度大约是一寸五分有余。但具体是多少呢?这就需要我们仔细观察副尺了。”

他指着副尺的两端,语气中带着一丝神秘:“大家注意看副尺上的刻度,它们就像是一串串密码,等待着我们去解读。通过副尺上的刻度与主尺的对比,我们可以精确到厘,甚至更小的单位。比如现在,我们就可以得出木块的宽度是一寸五分三厘二毫,误差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工匠们纷纷点头,眼中闪烁着好奇与敬佩的光芒,仿佛在这一刻,他们见证了科学与艺术的完美融合,感受到了创新带来的无限可能。

在那个充满木质芬芳与匠人心血的工坊里,阳光透过窗棂,斑驳地照在一张张专注的脸庞上。一位匠人的目光犹如鹰隼捕猎,锐利而专注:“瞧瞧,副尺上的第六条细线,正与主尺上的一条刻度悄然‘耳鬓厮磨’,仿佛即将融为一体。”

苏油,一个稚嫩却眼神晶亮的孩童,嘴角勾勒出一抹狡黠的笑意:“哈哈,大叔眼光独到,这正是厘的奥秘所在。您瞧,这块木头的宽度,正是精确的一寸五分六厘,就像我们讲述故事中的秘密章节,细致入微。”

话音未落,工坊内犹如春日惊雷,人声鼎沸。这是他们平生首次目睹能将尺度精细至厘的神奇工具,仿佛打开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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