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站在那里,不为所动,略有思量。楚惟恨得牙痒痒,要不是需要扶着叶风阑,他便要冲上前打这小老头。白老像是感觉到了楚惟眼里的恨意,故意往后撤了一步,看着叶风阑。
“你说吧。”
叶风阑淡淡道:“谢师父成全。”
叶风阑从来待人接物都是这般,礼貌又疏离,难有几分亲近,从前还会对他这个师父有一丝不同,现在也无异了。
“请师父将残雪枯蝶的解药给我。您带在身上,对吧?”
。
天黑沉沉的,沉闷的雷声越来越大,像有一只巨兽隐藏在层层隐蔽之下即将撕碎云层冲出舒服,骤雨抽打着灰色的石阶,墙边的烛火忽明忽暗,衬得本就阴暗的地牢更加诡异。
暖色的火烛照亮过道,六个黑袍杀手完成了一圈巡视,看见来人,都低着头等待其从身侧经过,没发出一点声响。
云鬼楼的地牢从不关一般人。一个杀手组织,需要杀的人当场就杀了,没有理由带回来关着,所以能在这里的,不是有利用价值被囚禁永远不能见天日的人,就是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仇家。
江渡提着灯笼,冷冷地回头看了眼方才的六人,又转过身,直直往地牢的更深处走去。
地牢最里面的房间只有一个人脸那么大的窗子,在墙的最高处。
房间里一片漆黑,隐隐传来水声,飘荡着难以消散的血腥味。
水池正中央,跪坐着一个披着头发的女子,她的双手被从水池中延伸的粗黑铁链禁锢,脖子上颈铐,双目无神的看着远方。
江渡拿着钥匙解开了门口的锁,提着灯笼慢慢走进房间,被囚禁着的女子漫不经心地抬眸看了他一眼,冷笑了一声,把目光移开。
“在水牢这么多日,还没挫掉你的傲气。”
江渡在水池前放下灯笼,似是喃喃自语,又似是在和圆台上的人说话。
江月碧切了一声,依然不打算说话。
池中养了很多不知名的虫子,仔细看会发现,这些虫子有四只眼睛,六只触角,数不清的腿,身上还带着绒毛。血腥味来自池子,喂食它们的人才走没多久,这会儿虫子们正咬着美美享用着属于它们的大餐。
江渡看着池中的虫子,皱了眉,走上台阶。
江月碧警惕道:“你做什么?”
江渡弯下腰死死捏住了江月碧的脸,漆黑的眼眸中带着江月碧读不懂的情绪,他道:“你这个传闻中的妹妹,我很好奇。说起来,这还是我们第二次这样正面相见。”
从那日在梦都回来,已经有七日了也许因为她是义父的孩子,除了第一日骂了义父几句又挨了一巴掌以外,倒是没再做无谓的抵抗,没有像那些不听话的小姑娘一样闹死闹活,最后手脚尽断。
直觉作祟,江月碧就是觉得眼前这人没安好心,她瞪着江渡,问:“你到底想干什么,江寒寂让你来的?”
江渡直起身,突然像发了狂似的掐住江月碧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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