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昂热你就是全学院最强的混血种,你带机密任务带的好好的,你把曼斯去换上来干什么,搞得他刚出冰窖就被袭击。”
“现在夔门计划的资料没保住,曼斯也命悬一线,你倒告诉我,怎么解释呢?”
“昂热脸都不要了。”
随着副校长的总结,录音音频应声终止,围坐在会议桌周围的学院得力管理者们纷纷愧疚地捂住了脸,有几个已经悲愤到了嘴角颤抖的地步,要不是顾虑到曼斯教授还躺在校医院都差点乐出声了。
卡尔关闭录音窗口,转身陈述道:“就是这样咯,以上发言仅代表副校长阁下的个人意见,与任何校内机构无关……大屏幕怎么黑了?”
卡尔仔细看了看才发现不是大屏幕黑了,是昂热听完录音之后脸黑了。
他那边还是黑夜,昂热脸一黑显得整个屏幕都像漆黑一片。
昂热双手扶额,深深地呼气、吸气,再重复一遍深呼吸,仿佛要将凄冷的夜色尽数吞进肚里压制快冒上喉咙的火气。
卡尔默默地看着校长阁下鲸鱼吐水般换气,良久,昂热终于平复下来了心情。
“我承认这次事故有相当一部分责任在我身上。若不是我通知曼斯提前去准备参与夔门计划,现在他就不会躺在校医院里。”昂热说。
“至于弗拉梅——副校长阁下所发表的其他观点,我斟酌之后也觉得并无不妥。”
“因此我决定采纳副校长的意见,接下来的夔门计划由我亲自执行,不再下发给执行部的其他成员。”
咚!
不知哪里又传来一声重响,包括昂热在内的众人纷纷侧目。
原来是施耐德教授刚刚被副校长振聋发聩的录音吵醒了,还没来得及发表观点,听到昂热的话之后又昏倒在了椅子里。
施耐德跟昂热一样,都是与龙类有着血海深仇的人。不让执行部成员参与夔门计划意味着将他也隔离在外,对施耐德而言就像正值上升期的年轻人被掐断了上升渠道一样难受。
于是他再次没顶住压力昏了过去。
可怜冯·施耐德一介精英,自“格陵兰阴影”事件之后更是变得愈加坚韧,理论上不会被轻易打倒……可这十几分钟之内就被压力得昏过去两回。
“唉,老冯呀,老冯——”就算平时跟施耐德在财务问题上针锋相对的曼施坦因见状也不禁为之悲叹。
昂热斜了眼施耐德,“看来执行部的某些要员也是该休息一段时间了。”
“如我所说,接下来夔门计划由我全权负责。我尽量在接下来三周之内完成预定的计划——即探查龙墓,和有条件的话赶在其他势力之前击杀可能存在的初代种。卡尔?”
卡尔应声点头,陈述道:“根据施耐德教授写下的记录和诺玛的信息监控,昨夜23:12分至少有两拨势力入侵了诺玛的中控室,很有可能已经盗走了夔门计划的相关信息。”
“我习惯凡事都要以最坏的前提来考量,那么也就是现在有至少两拨人已经盯上了夔门的龙墓。”昂热说,“入侵势力的来头调查的怎么样了?”
卡尔翻了个白眼:“我早就说过卡塞尔学院的监控系统烂得就像西海岸美女身上的比基尼……”
“卡尔副所长!”曼施坦因低声提醒,因为昂热的脸色又开始变黑了。
“咳咳,总之当晚监控系统不出所料地受到了外源信号干扰,没能拍到入侵者的正脸。”
昂热隐隐地叹了口气,刚想转进到下一个议题,忽然听卡尔清脆地打了个响指,“嘿!您猜怎么着?经过装备部对诺玛数据流的溯源……”
“找到入侵者的详细资料了?”昂热眼神一亮。
“那倒没有。”
“那你说个屁啊!”昂热表情扭曲着一把捏扁了手里的纸杯,热茶洒了一桌。
“我知道校长阁下您很急,但是您先别急。”卡尔嘴欠着道,“虽然没挖出入侵者的详细资料,但我们注意到有人使用了高级权限解锁加密的档案。”
“经过对数据流的溯源,我们什么都没发现。但是事情往往都是有双面性的,没发现也是一种发现……”
注意到昂热投来威逼的目光,卡尔及时中断了复杂晦涩的逻辑:“总之没有任何发现就说明这入侵者用的权限还不是一般的高级,是相当的高级。”
“有多高级?”一直插不上嘴的古德里安教授阴差阳错地接了一句。
“三四层楼那么高咯。总之这可不是校内管理机构能触及的权限,在卡塞尔学院,这种级别的权限有且只有一种。”
“白卡!”昂热不由得攥紧纸杯的残骸。
沉默了片刻的曼施坦因教授缓缓开口:“果然,又是校董会里的那几个大家族在搞鬼么?”
白卡是卡塞尔学院至高无上的权限,能绕过诺玛的一切安全措施访问内部,是学院创立之初分发给原始股——卡塞尔学院校董会的特权。
能使用白卡的姓氏屈指可数,且无一不是对龙类奥秘渴求到极致的贪欲者。
昂热缓缓靠回椅子的坐垫:“看来时代真是不同了。在卡塞尔学院成立之初,大家想的还都是齐心协力摧毁每一个龙类,而现在那些老牌屠龙家族们都想把初代种牵回家里的牧场当肉畜。”
齐格飞沐浴龙血尚且万夫莫开。龙类的遗产总是与血、肉和灵相关,倘若能触及初代种的血肉,又将进化成怎样的非凡?
新生的混血种们不曾亲眼目睹过往日里血流成河的惨烈历史,于是他们妄想着以高等龙类的力量滋养己身。
甚至可能不止新生代,一些潜伏在历史阴影里的老人们也在等待着吞噬王者、自封王座的机会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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