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老爷跟严小姐稍坐片刻,我家老夫人马上就来。”
丫鬟说是马上,可又等了一刻钟,还是没见到人影。
未蓄胡须的靛蓝色锦袍的老者脸色愈发难看,几乎想要拂袖离去。可是又不得不忍耐下来,继续等着。
他瞥了眼站在门口的丫鬟,凑近身边的少女,低声问:“殿下……可有什么感觉?”
少女容貌姝丽,穿着一袭浅青色的襦裙。巴掌脸圆杏眸,脸色有些苍白,像只精致易碎的瓷娃娃。
她恹恹地摇了摇头。
“怎么会这样……”老者的表情更凝重了。
难道国师算错了?
他沉思着喝了口茶,眉心一皱,又放了回去。
什么破茶……殿下金枝玉叶,若真嫁到如此寒酸的席家,会吃苦的吧?
就在老者坐立不安、思忱着要不要先回去的时候,花厅外才响起席夫人姗姗来迟的声音:“是我的不是,没想到亲家跟清清会来这么早,梳洗迟了些。还望亲家跟清清莫要怪罪。”
虞清颜循声望去。
绿绸袄,金步摇,丫鬟仆从簇拥环绕。席夫人嘴上说着道歉的话,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丝毫歉意,微微扬着下巴,一副倨傲的模样。
她一进花厅就盯着虞清颜上下打量,意味不明地笑了声。
“这就是清清吧?”
瞧着细胳膊细腿儿,还病殃殃的,不像是个好生养的。
正妻嘛,不需要多好看,贤惠最重要。可这严清清看上去一点儿都没有主母的雍容贵气,反而像个以色侍人的小妾。
太妖艳了。
不愧是商户的女儿,一股小家子气。
席夫人更加嫌弃了。
看在这位严小姐娘家家底颇丰、且还是严家独女,又非要嫁进她家的份儿上,席夫人勉强同意她进门。但是……
席夫人给了婆子一个眼神,婆子立即道:“严小姐瞧见了夫人,怎么不行礼?”
嗯?
虞清颜瞬间支棱起脑袋。
怎么个事儿?
这婚事不是席家主动提的么?还没成婚呢,就接二连三地给她下马威?
虞清颜感到有些新奇,略略兴奋。
好久没有人敢这么跟她说话了。
正要开口,张福德比她快一步:“她不行礼。”
张福德皮笑肉不笑。
“我家孩子娇养长大,可不是来受气的。若席夫人不能接受,这亲不结也罢。”
席夫人刚坐到上首的椅子上喝了口茶,听到张福德的话,差点儿将茶喷出来。她又惊又怒,盯着虞清颜跟张福德半晌,勉强笑笑:“无碍。婆子多嘴了,我们家不讲那些虚礼。”
“清清身子弱,伺候不了婆母,日后过了门,也不会晨昏定省。”
“……”席夫人嘴角抽了抽。
这是娶媳妇儿么?
又不行礼,又不晨昏定省,这是娶个祖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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