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年(虚构年份不必深究),一个黑暗的年代,洪水,蝗虫,田里颗粒无收,路面尸殍遍野!
天庇村内,一行人正在迁出这个村子,走在前头的一家人里,小女孩问向中年男人“阿爹,我们去哪里啊,我们不带上阿爷阿奶吗?”
男人看着小女孩似笑非笑的说道:“小怜乖,村里今年又是颗粒无收,树根树皮都被吃光了,咱们啊出去找吃的给阿爷阿奶带回来好不好?”“好啊好啊!”小女孩听到父亲这样说开心的走路都一蹦一跳起来!
但男人心里清楚,如今这世道走出去能活下来的几率又有几成,无非就是走出去找找机会,青壮男女走出去找一找生路,有点良心的儿女也带上,无非多个累赘,没有良心的就是把儿女也留在村里,跟着那些走不动的老人一起等死!男人心里也不想放下爹娘,但奈何已经带上女儿,一家人就自己一个壮丁,真要遇上事,一家人除了自己都是砧板上的鱼肉,这个年头饿到人性全无吃人的到处都是,人性磨灭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一行人行至鸭水河时,名叫阿怜的小姑娘突然惊呵一声:“阿爹你看,河边有一个男娃。”顺着阿怜的手指方向看去,男人果然看到一个约莫八九岁的小男孩!
老实本分的男人没多想便上前问道:“娃娃,你打哪来的啊,不是我们村的吧?”听到男人询问自己,男孩缓缓抬起头,也就在男孩抬起头的瞬间,男人被吓得倒退了一步,眼前的男孩双目异瞳,一边与正常人无异,一边呈天蓝色,而且眼睛里似有流沙似的在流动!
“快走快走,双目异瞳,乃不祥之人!”男人说着拽上女儿便要走去,小女孩望着小男孩却不忍心:“阿爹,你看他,衣服破破烂烂的,脸也脏兮兮的,一看就是被抛弃的,我们帮帮他嘛,阿爹你总是说我们不能以貌取人,如今你看他双目颜色不一样便害怕,这不是以貌取人吗?”听到女儿这么说男人顿了顿!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那个小男孩也在看着他!
男人又转念一想,如今这世道别说再添上一个男娃,就是眼前的一家人他自己都没把握能够给她们带来生的希望,自己真的可以再把一条人命带在身边吗,如果迫不得已的地步,除了亲人,饥饿与道德之间他一定会选择解决男孩来保证他们全家的性命。想到这里,男人用力决绝的拉走小女孩!
“阿爹阿爹…”小女孩挣脱着父亲的手,无奈力量的悬殊让她挣脱不开,但是一个涉世不深的孩子想要拯救他人的心在绑着她让她反对父亲的决策!
还没走出去多远时,“阿爹你看!”小女孩突然提高声音的一句话让男人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原本呆在河边的小男孩已经跟了上来,保持着一段距离跟在他们身后。“别跟过来,以我的能力,保住家人都心有余而力不足,更别说再加上你一个什么也不会的男娃子,除了给我增添累赘什么也给我带不来!”男人突然的呵斥惊住了小女孩,可小男孩还是在跟他们保持一段距离的位置,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一家!
“走!”男人抖了抖肩上的东西另一只手拉起小女孩大步往前走去!
等男人走出去许久往后看去时发现那个小男孩还跟着,“阿爹,他还跟着咱们呢。”小女孩指着男孩说道,男人无奈的叹了口气:“随他吧,反正这等世道,生死不由人呐!”
一行人走着走着天已经黑了,“乡亲们,再往前走就是响山,听说那里有一伙强人,今天就在这山脚下席地歇息吧!”领头的一个中年汉子回过头跟后方的人群说了一声,人群便都就地坐下,翻着带出来的东西!
“小怜,这个土饼就给你吃了,阿爹阿娘都不饿。”现如今连观音土都快被吃完了,这个观音土虽然可食用,但却难以消化,男人说着将包裹里翻找出来的土饼递给了小女孩,虽然这么说着但是长途跋涉加上食不果腹,男人的嘴唇早已干裂开来,而他旁边的女人更是面黄肌瘦了,体力不支的坐着靠在男人的旁边!
小女孩接过土饼,看了看跟了他们一路的小男孩,此时只见他蜷缩在他们一定距离的位置,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但是那颗异瞳在黑夜里却宛如流沙的烛火在流动着!
“给,分你一点!”小女孩毫不畏惧的走到小男孩面前,把土饼掰下来一点递给了男孩,“唉!”男人则在旁边无奈的叹了口气!只见小男孩接过女孩手里的土饼,一大口塞了进去,咽下去以后还不忘舔干净手指。
就在小女孩分饼的期间,山脚远处却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女孩往男人的方向说了句;“阿爹,那边有人!”而与此同时,突然悉悉索索声音的方向跑来了一群人,每个人手里都拿着刀具!
原先领头让人群歇息的中年壮汉大喊了起来:“是山贼,快跑!”
虽说第一时间想跑,可饥肠辘辘的人群那跑的过穷凶极恶的山贼,很快便被山贼围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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