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真拿起笔来时,夏天却终究还是更换了说辞:

失败是理所当然的事情,那么自然可以选择失败的方法,我是这样想的。所以,若非要有一个开始,就假定这样一段乏味的序言,在早起之后,这个名字叫做夏天的人类坐下来,他写道——我是以这样一个身份,来展开我被选召的故事。

同样,我也是这样,向我所遇见的每一个人,如此介绍自己。

我是景山实证部的夏天。

于是,我就模仿远去的先辈,将我旅途所需要做出的一切选择、经历的一切痛苦、剥离的一切失去、遭遇的一切背叛、给出的一切奉献,都合情合理地,作为践行道途中,为了前进的给予。

在给予之后,在得到回报之前,我这一部的修行,是需要参考的。

往往,这个参考在最初是道标、是树阵、是技术、是德行、是律法,或者别的什么。

当然了,真正有成效的,往往还是围绕道标开始。

因为一切首重实证,自然我这一部的衰败,固然有诸多原因,但同样作为实证需要的参考,大概也只在无有实证之利了吧?

作为这无有,自然也归结于诸史的沉降、潮汐的退去、树阵的隐没,还有圣人的选择。

在圣人去往洛阳,并取得一个又一个胜利后,作为一切历史决定的既有结果,天命五郡就仿佛笼中鸟雀般,不再是任何发展与突变的爆发地了。

因此,作为一种学派的理论,实证部既然是在既有之中寻求改变和发展,当这两者消失之后,自然也无从存续了。

自然,在强弱逻辑更改后,伴随选择的承压,生命往往会变得面目全非。在流变之中,人类的组织,或许有时也会仿佛蓝鲸与其祖辈,那在浅滩寻求鱼虾的小兽那般变化。

造化的伟力如此强大,但这也只是一个比喻,因为从无之中制造有,生命最初的诞生,从微观到宏观,甚至是宏观和微观的演变,难道不比生命体态的变化,更显现出不可思议之处吗?

从这一段逻辑,我这一部的纠结之处,大概也可显现一二吧?

所以,在我在现实世界的立场而言,实证部就是山上张师居住的,不再招收学生的旧学校,然后就是我这一个学生,至于其他的源流和分支,就不在我的考虑之中了。

我在现实之中的故事,还有我在选召之中的故事,同样也可以互为参考。仿佛实证部本身,也是数百年的帝昭阳,在向黄庭伯王政治靠拢的实证。

阳光普照大地,在地球最初形成之后,所给予的能源中,支撑着最为广泛的生态圈,而后在演化之中拾阶而上,再有人类可以运用和造化的一切。

于此生境之中,人类则有万方之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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