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单单季夜澜在朋友圈里看到了季晚星发送的过年祭祖的照片和视频,病房里的裴晓月和裴晓阳也从手机里看到了,他们两人也加了季晚星的微信。

裴晓月凝视着照片中的柳拂衣,只见她顾盼神飞、光彩照人,举手投足间尽显高贵与端庄之态,被一众季家人团团簇拥着,那场景明显显示出她深受季家人的宠爱与青睐。

这一幕深深地刺痛了她的心,只觉得有一股闷气如巨石般堵在了胸口,沉重得让她几乎无法呼吸。不知不觉间,右手紧紧地攥住身下的床单,由于太过用力,手指关节都泛白了,仿佛要把那床单拧成一朵破败的花儿。

裴晓阳一看到就顾不得开口大骂起来,“这个不要脸的贱货,居然敢大张旗鼓以季家孙媳的身份去参加季家的祭祖活动,真是气死我了!”

“什么?”方玉兰端着水壶,正要往杯子里倒热水给裴晓月喝,却被儿子突如其来的暴怒吓了一跳,手中的动作戛然而止,一脸茫然地看着他,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裴晓阳满脸怒容,额头上青筋暴起,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大,仿佛能喷出火来。

他一边气急败坏地吼着,一边迅速解锁手机屏幕,然后将季晚星朋友圈里的照片和视频逐一点开,递到方玉兰面前,咬牙切齿地说道:“妈,你看看,这个裴晓霞简直不知羞耻到了极点!真没想到她居然能干出这样的事情来!”

方玉兰放下水壶,疑惑地接过手机,目光落在屏幕上。当看清那些画面后,她先是微微一愣,随后嘴角泛起一抹轻蔑的笑容,不屑地冷哼一声:“哼,我就知道这女人没安好心。别看她表面上打扮得光鲜亮丽,其实骨子里还是那么低贱,就算穿上再昂贵的衣服,也掩盖不住那股子穷酸气!”

听了母亲的话,裴晓阳更是怒火中烧,双手紧握成拳,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恶狠狠地说道:“不行,这件事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等我回去之后,一定要好好收拾她一顿,把她那张虚伪的面具彻底撕下来,让所有人,尤其是季家的人都看看清楚,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货色!”

就在这时,刚刚走到病房门口的裴衡恰好听到了他们这番对柳拂衣充满恶意的诋毁和中伤,心中不由得一紧,一股难以言喻的苦涩滋味瞬间涌上心头。

想到柳拂衣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般田地,自己多少也是负有一定责任的。而且如今裴晓月已经苏醒过来,按照之前的计划,柳拂衣恐怕很快就要被打回原形,重新过上那种卑微困苦的生活。一想到这里,裴衡的内心深处便不由自主地生出一丝不忍之情。

然而,他深知此刻绝不能在这三个人面前流露出自己真实的想法和感受。否则,一旦被他们察觉,等待自己的必然是铺天盖地的指责和埋怨。

季夜澜身姿挺拔地从走廊缓缓走来,瞧见裴衡直直地杵在门口却并不往里进时,不禁开口询问道:“裴叔,您怎么不进去呢?”

裴衡一听到季夜澜的声音,脑海里瞬间浮现出刚刚他们三个人对柳拂衣毫不留情的谩骂场景,心中顿时像被一块巨石堵住一般难受得紧,轻轻地摇了摇头,有气无力地说道:“不了,我这身子骨突然感觉不大舒服,还是先回酒店歇息去吧,你就多陪陪晓月吧。”

季夜澜凝视着裴衡那张确实略显苍白的脸庞,心下觉得他可能真的身体不适,便没有再多想什么,只是微微颔首表示同意,关切地嘱咐道:“那行,裴叔您可得好好休息啊。”

裴衡随意地摆了摆手,然后头也不回地径直离开了。

季夜澜打开病房门,迈步走进房间,裴晓月一眼看到他,赶忙对着身旁一脸怒容的裴晓阳柔声劝慰起来:“晓阳,你呀也就别再生这么大的气啦,毕竟现如今晓霞已经成为了夜澜的妻子,她去参加季家祭祖这样的活动自然也是情理之中、理所当然的事情嘛。”

裴晓阳一听这话,更是火冒三丈,狠狠地啐了一口,咬牙切齿地骂道:“我呸!去他娘的理所应当!若不是姐姐你当初出了那样的意外,哪能轮到那个贱人坐上这个位置?”

他猛地转过身来,恰好看到季夜澜不知何时已悄然站立在了自己身后。裴晓阳二话不说,一把拉住季夜澜的手,并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下达命令道:“季夜澜,你给我听好了!回去之后,你必须立刻跟那个贱女人办理离婚手续,然后迎娶我的姐姐,明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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