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璃气鼓鼓的拉着凌晟回到客栈,一路上凌晟都未有言语。
她一屁股坐到桌边,看着慢吞吞坐在一旁的凌晟,语气愤慨,“沐浴劳什子的佛光,收拾收拾,今日我们就回妖界。”
凌晟见她一脸为自己打抱不平的样子,微微勾起一抹笑意,“仙女何故这般生气?”
夙璃撇了撇嘴,“你说那劳什子佛子能聆听天意,所以他今日所言是何意思?难道我与你相遇,只是天道为了束缚你,让你护佑世间的一道枷锁?可这世间未曾善待你一分一毫,凭什么要求你无私奉献?”
凌晟笑着将她拉入怀中,埋首在她的长发里,声音轻轻,“天道确是囚了我万万年,但如今我却无法断言说它不曾善待于我,至少,我遇见了你。是枷锁还是恩赐,只有我自己能够定义。”
夙璃转过身,轻轻将他的脑袋拥入怀中,她歪着头,将脸贴到凌晟的头顶,语气中带着些许委屈,“可我不愿成为你为这世间付出的理由,我只愿神君此生平安喜乐,自由无束。”
凌晟搂着她的细腰,将脸埋进她的胸口,微微蹭了蹭,竟像是在撒娇,他的声音带着些笑意,还有无尽的温柔,“这六界中,除了你,谁也无法取我性命。所以阿璃,你就是我的平安喜乐。”
夙璃听着他的话,只觉眼眶微热,泪意上涌。
她是害怕的,她一直以为自己的重生是上天垂怜,可她现在却害怕自己的到来皆是此间天道刻意安排,而她只是天道手中的棋子,她的存在,是为了绑架凌晟,为那天道守着它所创立的这个世界。
可他明明拥有堪比天道的力量,明明本可以肆意的活着,享受那无尽的荣耀与尊贵。可是因为这世间多了一个原本不属于此处的她,凌晟却要因此为天道利用,担起本不该属于他的重责,守护这丝毫未曾善待于他的世界。
她还害怕,害怕她与凌晟之间的感情,并不是她所想的那般纯粹。万一……这其中也有天道的刻意影响,那么会不会有一天,凌晟挣脱天道的桎梏后,会发现其实他的真心并不属于自己,一切都只是天道精心策划的一场捉弄。
她更为惊惧的,是凌晟所言,于这六界之中,他唯独对自己毫无防备。她深知自己永世都不可能对他拔剑相对,但若是有一日,有人借机利用她来加害于他,那又该如何?更甚者,假若天道果真意欲抹杀凌晟,那她是否真的会沦为刺向他的尖刀?
这一切都让夙璃深感不安,她只能抱着眼前的人,紧一点,再紧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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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夙璃的坚持下,凌晟与夙璃提前结束了人界之旅,回到了妖界。
刚落地不久,夙璃便拖着凌晟去夙鸣凰羽的院子中请安。
四人于院中亭内相对而坐,夙璃正眉飞色舞的跟自家娘亲说着人间见闻,凰羽温柔的笑着看她。
而夙鸣则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坐在其左侧的凌晟,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若有所思的神情。他心中暗自思忖,这位占着他女婿名义的神君,自此次降临人间以来,似乎发生了某种微妙的变化。原本就高深莫测的气质如今更显内敛,宛如一池静水,表面波澜不惊,实则深不可测。
夙鸣轻轻咳嗽了一声,打断了自家闺女的滔滔不绝,他直了直背,努力端出长辈的气势说道,“明日便要上九重天参加筵席,虽说你们两人是小辈,但亦不能失了礼数。贺礼可有备好?”
夙璃笑着点头,“凌晟说他准备了的。”边说边转过头去看凌晟,却见这人身形微微一怔,然后便默默移开了与她对视的视线。那夙鸣眼中所谓的高深莫测一瞬间便消散无形。
夙璃哪里不知这老登是什么意思,她笑容僵在脸上,瞪圆着眼睛看着凌晟,好像企图用眼神杀死这不靠谱的老男人。
见凌晟假装没注意到自己,夙璃终是没忍住抬脚踢上他的小腿,眯着眼睛扯出一个假笑,咬牙切齿的问道,“神君,爹爹问你呢,贺礼备好没有?”
凌晟被踹的晃了一晃,他稳了稳身形,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看向夙璃诚恳的说道,“我继承了众神宝库,还是蛮有家底的,晚些挑一个物件给他们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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