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从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出来的时候遇到了斯内普,斯内普看到他后说道:“来我办公室。”说完就转身朝更深处的办公室走去。

德拉科抿了抿唇,在斯内普已经走出一段距离时才轻叹一口气,抬步跟上。

自从圣诞节之后,德拉科就有意的避免与斯内普单独相处,其实直到现在他都没办法抵抗斯内普的摄神取念,但如果斯内普不想伤害他的话,他还是有三分把握撑住。

德拉科进门后将斯内普办公室的门关上,斯内普办公室里跟他的身上一样,有着化不开的草药的清苦味儿。阳光透过狭窄的窗户,吝啬地洒下几缕微光,在那堆满书籍和瓶瓶罐罐的架子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整齐排列的书籍,陈列在寂静的空间里,书脊上的烫金字体在昏暗的光线下若隐若现,却没有一丝温度。每一本书都摆放得一丝不苟,没有丝毫的杂乱,就像斯内普看上去那样一丝不苟的近乎刻板。

墙壁上悬挂的草药标本,在寂静中散发着淡淡的苦涩气息。它们被精心地处理过,脉络清晰,颜色却已褪去了生机。

斯内普坐在办公桌后,面容隐没在阴影之中,那黑色的长袍与周围的黑暗融为一体。他的气息冷峻,如同这办公室里的氛围一般,没有一丝波澜。

在这个整洁却毫无生气的办公室里,他仿佛是一个被世界遗忘的孤独者,沉浸在自己内心的死寂之中。

德拉科似乎这一刻才真正看到这位严肃教授的内心所承受的那份快要压垮他的重担。

莫名一股愤怒萦绕心间,愤怒命运为何如此折磨眼前这个人,他又做错了什么?他的一生从一开始就在不断失去。

“你父亲和母亲离开前让我看顾着你,”斯内普无波无澜的声音传来,德拉科收敛心神,“我见你没有再去找哈利·波特麻烦,以为你可能懂事了,可最近,你似乎又和他凑在了一起。”

“只是互相帮助而已。”德拉科回答。

“不知道你从波特那里得到了怎样的帮助?”斯内普嗤笑一声。

德拉科抬头,灰蓝色的瞳孔变的幽深,“他帮我赶走了讨厌的苍蝇。”

“对于这一点,我确实有些意外,波特为什么帮你?”斯内普的指尖有规律的敲击着桌面。

“也许是因为救世主的博爱,看不惯欺凌弱小。”德拉科嘴角扯出一个微笑的弧度。

“你真的是涨了不少本事。”斯内普站起从身后的架子上拿出一瓶药剂,放在德拉科跟前。

德拉科拿过来轻轻摇晃了一下,透过玻璃瓶观察着,然后说道:“我是如假包换的德拉科·马尔福,这个显形药对我没用的,我不喝是因为它太苦了。您可以让穆迪教授试试。”

“你身上有复方汤剂的味道。”斯内普双手撑着桌子,那双没有一丝情感波动的黑色眼睛看着德拉科。

德拉科只是点点头,并不与他对视,“我想我身上魔药的味道可不止复方汤剂这一种。我的房间里有好几种中高级的魔药,都是我自己炼制的,我想我已经有了至少中级魔药师的水平。”

“我仓库里的流液草和非洲树蛇皮少了很多,”斯内普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学生可能取得的成就而被岔开话题,“你见到了吗?”

“马尔福家未来的家主并不需要偷窃,再说这也不算很珍贵的草药,”德拉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手掌大小的瓶子,“我连更珍贵的水息藤都能拿来送人。”

斯内普看了一眼鲜活的水息藤,神情若有所思,“我的草药库确实有被动过的痕迹,包括装有水息藤的那个柜子,你想对我说什么?”

“也许您可以把怀疑对象换成别人。”德拉科又将水息藤放好,“比如某位新来的教授。”

“因为他用变身咒来惩罚你,所以你才这样说?”斯内普皱眉,马尔福家的继承人不能这样看重眼前得失,卢修斯曾经帮助过他,他不想看着他的儿子和阿拉斯托·穆迪起太大的冲突。

穆迪和海格不同,虽然都是忠诚于邓布利多,但海格只有邓布利多的支持,且海格性格直爽、善良憨厚,即便偶尔惹恼了他,也不会有太过严重的后果。

而穆迪,他魔法能力强大而神秘,只那只魔眼可以看穿任何伪装;他在魔法界有着极高的威望,曾是魔法界最出色的傲罗之一,他的悍不畏死为他赢得了众多魔法师的尊敬;

他多疑、警惕且冷酷,他不会轻易原谅那些冒犯他的人,像一个疯子;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得罪穆迪都得不偿失。

“不,教授,能从您这里盗走魔药的人在这个学院里能有几个?排除住在校外的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的人,唯一的新面孔就是穆迪。”

德拉科微眯着双眼看向斯内普,“就像您给我准备的这个一样,穆迪就是真的穆迪吗?”

斯内普此时才正视德拉科的话,他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危险的光芒,“德拉科,你知道了什么?和卢修斯在这个时候出国有关吗?”

“教授何不自己看看。”德拉科迎上斯内普的目光,他这段时间确实比以前老实多了,再加上自己在寝室鼓捣的那些药剂,

显然已经引起了斯内普的怀疑,他可不想被这个斯莱特林的蛇王盯上,只能赌斯内普不会真的伤他。

斯内普挑挑眉,在德拉科迎上他目光的时候侵入了他的思想。

周围漆黑一片,斯内普看见脚步急促的德拉科,他奔跑着爬上天文塔。夜风在高空中呼啸,吹得他的长袍猎猎作响。

德拉科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他四处张望,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焦急。天文塔上,清冷的月光洒下,却无法驱散那笼罩着的黑暗与阴霾。

德拉科的呼吸急促而紊乱,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

他咬紧牙关,魔杖直指夜空,黑魔标记在漆黑的夜空中成型,绿光照亮了半个黑湖。

德拉科放下魔杖,挽起左臂的衣袖,那上面的黑魔标记在黑暗中散发着诡异的光芒,恶魔的印记,是永远无法被抹去的。

德拉科的眼神中充满了痛苦和纠结。

“我没有选择……” 德拉科低声呢喃着,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如果他不完成这个任务,不光是他,还有他的妈妈和被关进阿兹卡班的爸爸都将面临死亡。

就在这时,一个虚弱的身影出现在天文塔上。邓布利多缓缓走来,他的步伐有些蹒跚,脸色苍白如纸。他的左手漆黑如墨,正在被黑暗的力量侵蚀着,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虚弱与痛苦。

“德拉科……” 邓布利多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你不必这样做。放弃杀戮吧,孩子。”

德拉科用魔杖指着邓布利多,泪水终于夺眶而出。“教授,我没有选择…… 他们会杀了我的家人。”

邓布利多微微叹了口气,眼神中充满了怜悯。“德拉科,你还有选择。你可以选择善良,选择正义。不要被恐惧所控制。为了你的灵魂,不要选择杀戮。”

德拉科痛苦地摇着头,“不,邓布利多,已经太晚了。食死徒已经进入了霍格沃兹,一切都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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