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令月听完,已经泪流满面了。
这是在交代后事吗?
她不想听!
“好,祖父说的我都清楚了。我会收好信,只盼着,只盼着,祖父亲自教大哥,怎么做一个合格的世子,好好把宁国公府发扬光大。”
宁国公慈爱地望着她,“好孩子,祖父知道你的心意。”
陈令月退下后,宁国公又吐了一口血。
李文涕泗横流,“爷,是不是心口又痛了?”
宁国公醒过来后,天天都吐血。
想到这些,李文这个曾经跟着宁国公破头颅洒热血的汉子,此刻心如刀绞。
“别哭哭啼啼的,像个娘们似的!这点痛苦,就能吓到我吗?也太小瞧我陈雄了!”这话,似乎意有所指,可是李文一点都没有听出来。
宁国公睁着一双鹰眼,不动声色打量着他。李文一无所觉,上前把被褥换了一床,又伺候宁国公换一身衣裳,这才下去。
夜里,宁国公的院子,飞出一个黑衣人。
他起起落落数次,来到了宁国公府的一处院落。
推门进去,里面的人,赫然是陈奜。
“怎么样?”
黑衣人粗声粗气地说:“什么都没有发现!”
“你这主意到底行不行?”
陈奜冷着脸,回他一句:“王爷都同意的事情,轮得到你质疑?”
“你好好盯着就行,还有陈四那里,也不要放松。”
想到昨天黑衣人带来的消息,祖父果然是要把爵位留给别人。
那就不要怪他无情了!
黑衣人小声骂了一句,“呸,竟会使唤人!一个臭丫头,有什么可盯着的!”
纯粹浪费精力。
次日,阖府请安,宁国公只见了陈令月。
三夫人赵氏不满地嘀咕:“一个丫头片子,国公爷疼爱得跟眼珠子一样。我的樊哥儿,竟不屑一顾,真是老糊涂了。”
声音虽小,陈升却听见了只言片语。
他回头来,压着怒火问:“三弟妹,你说的什么话?若有意见,就大声点!”
此刻他早就不像平日那般,风光霁月,而是面无表情,双目含冰。
赵氏被他吓了一跳,连连摇头:“大哥听错了,我没说话。”
“哼!”
陈升此时没有心情和她计较这些。
陈奜低头,眼中似闪过一抹嘲讽。
屋里面,陈令月端起一个碟子,送到宁国公身前,“祖父,今日大厨房柳婶做了莲子糕,是用新鲜的莲蓬做的,清香软糯,你尝一尝。”
宁国公拿起一块吃了起来,吃着吃着,却吐了一口血,把陈令月吓坏了。
“祖父!你怎么了?”
陈令月没有亲眼见过宁国公吐血,这一个瞬间,让她的心脏都仿佛要停止跳动了。
她上前抓着宁国公的手,要把他扶起来,却感觉手心被塞进去一团东西。只见宁国公盯着她,轻声说:“我没事,吓着月姐儿了。”
他的眼神,却是那样的锐利!那样的炙热!
他的手掌,用力紧紧捏着陈令月的手,她只觉得手都要被捏碎了。
陈令月明白,她手中的东西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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