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我以为手机响了,应该是我错觉。”
正在低头撕肉的司雪没注意到郝秀的动作,只是看他转身以为要干什么。
郝秀松了一口气,差点就暴露,还好他手疾眼快,他还没想好怎么给司雪解释下。
你男朋友每天晚上要去参加死亡游戏,不去就是慢性死亡,等脑内这枚肿瘤把他彻底送走。
去就是在死亡边缘游走,在刀尖上起舞,所以能瞒先瞒。
但还不等他心彻底落下,就听见一阵翅膀的拍打声,这是格里芬回来了!
郝秀一看女孩正低着头,想也不想就一手伸出按在镜框外,还好多年的默契让两者无需过多交流。
格里芬叼着的靴子落在郝秀手上,而它则变成湛蓝色的玫瑰纹身沿着他的手背钻入病服。
在郝秀将长靴塞进背包并收回后,一切尘埃落定,司雪举着汤匙也到嘴边了。
“刚才是有鸟飞过吗?感觉声音好吵。”
“挺大只的,不知道是什么鸟诶。”
时间很快就在年轻的情侣墨迹下过去了2小时,这一餐吃得郝秀满头大汗,一度让女孩怀疑他是不是身体出问题了。
毕竟他脑子里的肿瘤和一般肿瘤不一样,之前去过几个医院,最后结果都是只能观察。
唯一一家敢动刀的也说只有3成把握,最后辗转腾挪费尽周折后,只能重新回到老家的医院静养。
因为再折腾下去,他的身子就要彻底垮了,郝秀自己都记不住在那个过程中晕倒多少次。
医生说他颅内那颗肿瘤在脑干位置,并且长出很多微末分支连接到大脑,这一刀下去哪怕真切除人也保不住,都是劝保守治疗,并且大胆判断出他最好的结局也是植物人。
这也是他为什么想和过去的社交说再见,如果不是看见了希望,如果不是眼前的女孩永远在纠缠他。
他感觉自己可能会在某天选择安静的离开,找一个地方等待生命旅程最后的终点也说不定。
“好了,你早点休息,我先把东西带回去,不然梅姨要回家了。”
女孩的巧笑嫣然最是治愈人心,特别是这个笑容还是为了你而露出的时候。
梅姨是她父母请的保姆,毕竟不在身边又不放心女儿自己一个人在家。
“知道了,我送送你。”
郝秀作势要起身,却被司雪按住了。
“不用啦,这我可比你熟多了。”
和他这个屁事没干成的应届不同,司雪只靠一年就成功在这家医院混了个心理科副主任医师。
房门刚打开,司雪左右看了下,脸上有些疑惑。
“怎么这么安静?”
她从来没见过医院这么安静过。
“是吧?我最近也说这事,好安静不知道为啥,一到晚上就跟空医院一样。”
郝秀没注意到的是,他说完这句话,司雪的肩膀明显哆嗦了下,但还是硬着头皮回答。
“是……是啊,等周一我问问同事吧。”
郝秀走过来抱了抱女孩。
“你路上也小心点,到家了给我打电话。”
“好。”
带上房门后,司雪感觉自己仿佛进入了一个新世界,四周幽静得吓人。
喧闹的医院突然转变成寂静,四处虽然开着灯,但不知道为何司雪总能感觉到一丝寒意。
两侧的房门完全关闭。
走着走着,她感觉手上有些冰冰凉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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