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己面前的小豆子,陆远神情微动。

他走到大门口,朝着左右街巷看了看,确认四下无人后,才放心的转过身,领着小豆子进了院子。

“小豆子,远儿哥最近身体不舒服,你能帮我去药铺买几副汤药嘛。”

陆远面色温和,声音低沉的问道。

“远儿哥,你哪里不舒服,是不是因为猛虎帮和飞鹰会打起来,你才受的伤啊。”

小豆子抬头望着陆远,一双乌黑发亮的眼睛里满是关切。

“没有,远儿哥已经退出猛虎帮了,这钱你拿着买药去。”

陆远笑着摇了摇头,从钱袋中掏出二两碎银,放到了小豆子手里。

“给我买两副补血汤和一副膏药,剩下的钱就当你的跑腿费。”

“啊,可两副补血汤,再加上膏药一共才一两银子,还能剩下一两了。”

小豆子一听,脸上满是惊讶。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手里的二两碎银,又抬起头看了看陆远,小眼神里满是疑惑和不解。

“剩的钱太多了,我不能要,远儿哥你帮我和爷爷实在太多了,只不过是替你买副汤药,不能在让你破费了。”

他想了想,还是将其中的一两碎银退回给了陆远。

而且他生怕陆远还想硬塞给自己,掉头就朝着外面跑去。

“慢点,慢点。”

看着小豆子逐渐远去的身影,陆远叮嘱着。

随后。

他清点了一下钱袋中的银子,眉头微微有些皱起,思索了片刻之后,他还是从袋子里拿出五两碎银,走出院门,朝着旁边的茅草屋走了过去。

“燕老,最近身体怎么样。”

陆远的声音在微风中轻轻飘荡,带着一丝丝关切。

跨过那只剩下半扇、在风中摇曳虚掩的小门,陆远踏近了那间阴暗潮湿的茅屋。

茅屋内光线昏暗,几乎看不清前方的景象,只有从屋顶缝隙中透下的几缕阳光,勉强照亮了这片狭小的空间。

一进入茅屋,一股浓郁的草药气味便充斥着陆远的鼻间。

“啊,是远儿哥,快,快进来坐。”

听到了陆远的声音后,一道虚弱沙哑的声音在屋内的角落传来,带着几分一外和欣喜。

陆远闻声望去,借着光亮,他终于看到了声音的来源。

正是小豆子的爷爷燕永成。

此刻。

燕永成正蜷缩在一张破旧的木床上,身形显得异常佝偻与瘦弱,那张满是褶子皱纹的脸上苍白无光。

陆远隐约记得这张床还是之前自己送给他们的,而且前些日子他离开的时候,燕永成的状态还没这么严重。

“燕老,你这是怎么了,身体怎么如此虚弱。”

陆远快步走到燕永成的床边,语气中满是关切和忧虑。

燕永成微微摇了摇头,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嗓子越发的沙哑起来。

“我这是老毛病了,年轻的时候为了生计,在黑山那片险地讨生活,身体不知道吸进了多少瘴气和死气,没死在妖魔的口中已经是上天对我的眷顾了,要是不去年冬天远儿哥你心善,给我们爷孙俩找了这个寄身之地,我这把老骨头,恐怕在去年冬天就要交代了。”

陆远听着,眉头紧锁,关切的问道。

“请大夫看了吗。”

“唉,看了。”

燕永成轻轻叹了一口气,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

“大夫说了,我这身子骨被那些瘴气和死气侵蚀的太深了,如今是病入膏肓,油尽灯枯了,就算是平日里在服用些药,也是勉强苟且度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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