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的声音就算是化成了灰,赵金秋也一样认得!

正是之前履行赌约,在大庭广众之下向他下跪叫爹的张永安。

自从那天之后,张永安整天闷在家里,没完没了的发烧,而且就像是被鬼附身一样,时哭时笑,神神叨叨。

曾经欺男霸女的混世魔王整天精神恍惚、病病殃殃,林场里的人们,几乎没一个不是在背地里将他当作笑柄。

这件事赵金秋自然也是有所耳闻,但却没当回事,毕竟张大公子诡计多端着呢,一肚子花花肠子,说话往往只能信两、三成,连一成也不能多信。

此刻赵金秋透过门窗,见张永安半坐在床上,面前是一盏灯光微弱的油灯,双手抓着一张黑白照片。

那照片中的人儿清丽秀雅、笑容甜美,不是刘晓芸还会是谁?

“晓芸啊晓芸,你离开赵金秋好不好?离开了他,跟我结婚,我要尽一切努力,好好养你……”

张永安蓬头垢面,脸上鼻涕一把泪一把,一边对手中的照片倾诉衷肠,一边身子不停摇晃,将床板压得吱呀乱响。

这一幕被突然闯进来的赵金秋看在眼里,那可真是相当触目惊心。

再加此刻半夜三更的,眼前天昏地暗,张永安的癫狂声音弥漫在屋子里,更是平添了一抹诡异惊悚。

“我的妈呀,这不是得了失心疯么?”赵金秋缓缓摇头,环顾四周,想起方才白月凝说过的话,最多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床底下,主要是张青山的床底!”

借着月光,确定张青山家里只有一个客厅、一个厨房,以及一个卧室,张永安所在的那间屋子就是卧室,那么张青山每天休息的床就该是在客厅里。

一路轻手轻脚的从厨房直直穿过,掀开门帘,进入客厅。

客厅的方向是冲东面,这时恰恰月至中天,眼前银白光芒大亮,将整个客厅照得好似白昼。

只见墙角坐落着一张单人床,正对衣柜,床头摆放着一个电子管收音机,全木制造的机壳在月光下更显质朴、老旧。

快步来到床边,用力将被褥掀开,露出光秃秃的六、七块木板。

这些木板排列整齐,伸手抠住边缘的木板一角,迅速成功掀开。

见下面空无一物,于是快速将被褥往墙壁方向推去,一鼓作气掀起一块块床板。

掀到第六块之时,仍没发现什么,下面只是水泥地,地面被月光照得光滑如镜。

“这……这根本就什么都没有啊!”一时间赵金秋愣住了,快速扫视四周,心中开始焦虑起来。

客厅中陈设简单,除了床、桌、椅、板凳之外,无非就是靠在墙边的两只木柜。

既然床底下什么都没有,那么最有可能藏东西的地方也就是木柜。

或者……或者是床头的那台收音机!

赵金秋迅速凑过去,将收音机捧在手里,仔细一通端详,心想机壳里面大概不会藏有至宝,放柜子里,放墙里,放哪里不行?怎么可能会放在这里呢!

但柜子里的东西相当多,除了日常衣物,另外床单、被罩、枕套什么的,也都堆放在里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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