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嘛,老是逼迫着心心学习,但是又感觉怎么逼她她都追不上别人,我也弄得身心俱疲,想问问你是怎么教他们的。”
李淑月听到这话,和季呦呦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个人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激动。
很好,他们的计划起作用了!这才是能真正帮到心心了!!
季呦呦轻咳了两声,装作震惊的样子,“啊?心心妈妈,别的不说,你为什么非要心心跟别人比呀?”
心心妈妈抿唇,面露难色。
季呦呦:“可是她已经很棒啦!心心妈妈,你也不要老是否认她,小孩子嘛,多鼓励鼓励,她才会对学习有更多的兴趣!”
“报纸上都说兴趣是学习最好的老师呢,你看我家厘厘,是不是?她喜欢什么,我就让她看什么,满足她的求知欲就好啦!!”
心心妈妈听得似懂非懂,点了点头。
“还有哦,”季呦呦趁热打铁,“心心妈妈,你是不是经常让心心学习到很晚啊?”
心心妈妈愣了愣,惭愧道,“是心心这么说的吗?我——”
“那倒没有,”季呦呦摇头,“不过心心白天的时候在教室经常打瞌睡,我和李老师就猜,她是不是晚上的时候睡得不好。”
“心心妈妈,你是不是经常让她学习到很晚啊?你这也太着急啦!心心还小,对她而言这个年纪最重要的是好好长大,保持身体健康!”
“这才能让小朋友越长越聪明呢!我跟你说心心妈妈,我家厘厘和阿衍,我都是要求他们晚上十点之前就必须睡觉的。”
心心妈妈慌忙点头,越听越觉得她说得有道理,恨不得马上拿出纸笔把她说的话记下来,“好好好,我以后一定不这样了。”
季呦呦又说了很多,心心妈妈听的态度都很好。
最后她带着心心离开的时候,眼眶都红了,“季老师,真的很谢谢你!”
季呦呦露出一个柔软的笑:“都是做妈妈的,我很理解你的感受啦,希望以后心心越来越好。”
心心妈妈重重点头。
为了防止意外,季呦呦还添了一句:“有什么问题,以后都可以继续来跟我讨论哦,心心妈妈,我也是第一次当妈妈,也有很多不懂的地方。”
心心妈妈更加感动,“嗯!”
目送他们离开之后,李淑月才从旁边探出脑袋:“这就解决啦?”
季呦呦轻飘飘看了她一眼,“不然呢?”
李淑月嘿嘿一笑,朝着她竖了个大拇指。
解决了这件事,季呦呦也松了口气。
作为母亲,她真的很理解心心妈妈的担忧,也就是她家的两个孩子跟别人不一样,她才稍微轻松了些许。
不过也没有多轻松,其实她也挺焦虑的。
就比如说,心心这样普通聪明的小孩,她想学习,心心妈妈还能随便就给她请到家教,她家厘厘在数学上的天赋超群,她都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老师教她。
伤仲永的故事她在上学的时候也是学过的,好多有天赋的小孩没有得到合适的培养,反而会浪费他们的天赋。
厘厘就是这样。
她太聪明了,平常老师根本不能给她足够的帮助,反而可能限制她的思维。
虽然在原着里,陆星厘没有老师也能成为数学家,但是不可否认,如果有一个合适的老师,她在数学这条路上,绝对会走得更加顺利。
这个问题从季呦呦一开始发现陆星厘的天赋开始就存在,但是一直没办法解决,她只能暂时放下,直到今天解决了心心妈妈的事,这个问题又冒出来了。
她一直想着这事儿,直到陆桑城都从部队里回来了,她都还在想。
陆桑城看着她吃完饭后,像是只游魂一样慢吞吞地收拾碗筷,一个没注意,她手里的碗滑到地上摔碎,发出了“霹雳哐啷”的声音。
可这声音竟然都还没有把她惊醒,女人慢吞吞地垂眸看了一眼,又慢吞吞地蹲下来,想就这么把碗捡起来。
陆桑城挑眉,无奈地过去把她从地上拽起来:“做什么?”
“小心手,自己去玩儿,我来收拾。”
女人的视线好像短暂地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秒,又很快移开,声音细细的:“嗯,好。”
说完,又跟游魂一样慢吞吞地去了沙发上坐着。
陆桑城看着她这幅模样有点心痒,呆呆的,让人想欺负她,不过这会儿两个孩子都还看着的,他暂且按耐住了某种不好的想法。
他把碗筷收拾干净了,这才叫住两个孩子,问:“你们妈妈怎么回事?”
两个小朋友对视了一眼,同时摇头:“不知道哦,爸爸。”
陆星衍又把今天的事讲了一遍,“反正妈妈和心心妈妈说过话之后,回来的时候就一直都这样了。”
陆桑城眸色转深,两个孩子不明白季呦呦在想些什么,他倒是看得清楚。
晚上快要睡觉的时候,他才开口问:“你在担心给厘厘找老师的事?”
听到这话,季呦呦才恹恹地抬起头看他,小声道:“是哦。”
她一边慢吞吞地抹着身体乳,一边叹了口气,“现在形势严峻,有文化的可不是那么好请的。”
“我记得我爸的有个老师还挺厉害的,是大学教授,但是他早就被下放了,也不知道还活着不。”
陆桑城倚着床头,放下手上的书看她:“别担心。”
“我倒是有个人选。”
他说得轻松,这话落到季呦呦的耳朵里却像是平地炸开一个惊雷,“什么?”
她身体乳都不抹了,瞬间转头看他:“你说什么?有人选了?我记得我之前就跟你说过这个问题,你有人选了怎么不跟我说呀?!”
“厘厘找老师可不是件小事,很多文化人规矩都多,我们要请他教厘厘,肯定是要花些功夫的,我早点准备,带着厘厘去拜访一下!”
陆桑城却气定神闲:“他还没答应。”
“……”
季呦呦一下子被这话钉在了原地,生嫩的小脸愣愣的,这才反应过来,因为激动挺起来的背脊都松懈下来。
还没答应,这倒也不让人意外。
能教厘厘的,估摸着也是个被关牛棚的老教授,让这样的人教陆星厘,事情说大可大,说小也可小。
总的来说就是,上面不追究还好,如果非要追究,这无论对他们来说还是对老教授,都是个大麻烦。
季呦呦又丧起来,想了想,还是道:“离得远不远?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带着厘厘去见一下这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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