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中午的时候,方杞说她昨晚研习了大半夜的菜谱,自告奋勇的想要实践一下。

因此不顾我的阻拦,在巷子口买了一堆菜,开始操刀做菜。

方杞在厨房手忙脚乱的忙碌着,我则在厨房门口晒着太阳等着方杞出糗。

我看着整整一大包菜问道:“就做一顿饭,你买那么多菜干什么,这都够吃一周了。”

方杞回道:“我从来没有做过饭,不知道应该买多少合适,一不小心就买多了。”

方杞确实毫无生活经验,对此我有些无奈。

我问道:“这是你第一次做饭?”

“嗯,第一次。”

我带着一丝坏笑说道:“这么说,你把第一次给我了?”

“对,我......”话还没说完的方杞突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她脸“唰”的一下红了,然后狠狠白了我一眼,娇嗔道:“苏北山,你都坐轮椅上了怎么还这么流氓!”

“我只是腿动不了了,又不是其它地方动不了了。”

方杞的脸更红了,她气冲冲的举着菜刀来到我的身边,用另一只空闲的手在我腰上使劲掐了一把,疼得我连连求饶。

随后她顺手将一捆韭菜扔给我说道:“把菜给我择了。”

“喂,我现在是残疾人,你知不知道残疾人有优待权。”

“别废话,刚才你不是说除了腿其它地方都能动吗?这会择个菜就这么困难了?”

我无言以对,只得乖乖择菜。

我享受和方杞待在一起的时光,和她一起相处会让人产生一种前所未有的松弛感,会让人短暂的忘记名利尘世中的一切烦恼。

即使这是我们待在一起的最后一天,我仍然无比享受。

一个小时之后,方杞果然没有让我失望,她主打的韭菜炒鸡蛋,乍一看像是海带炒木耳。西红柿炒鸡蛋里的西红柿,只被她砍了两刀,就下锅炒了。

两道最简单的家常菜硬生生被方杞做出了五星级饭店才有的感觉,但上桌一看,简直一言难尽。

方杞还说要烧个蛋花汤,我连忙制止了,哀求她放过可怜的鸡蛋。

最主要的是,她煮的米饭,硬的能把人的牙硌掉。

饶是如此,我还是将饭认认真真的吃完了。

因为这是方杞为我做的第一顿饭,也是最后一顿饭。

午后的阳光很好,她继续画着画,我则无聊的翻阅着史铁生老师的《我与地坛》。

史铁生老师的一生是苦难的,但他的文字掷地有声,每一个字都有挣脱苦难的强大之力,也有笑对生活的乐观之心。

即使坐着轮椅,双肾患病,在他的文字里却看不到一点悲观,这给了我很大的鼓舞。

天快黑的时候,方杞收拾着自己的画具,我知道她要离开了。

纵使心中有万般不舍,但我没有办法挽留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将装着画具的包背在身上。

“走了。”方杞打过招呼,便向门外走去。

“方杞!”我叫住了她。

她回过头看着我,问道:“怎么,舍不得我走吗?”

我企图用玩笑的口吻掩饰自己的不舍,于是说道:“你也就长的漂亮点,画画的好一点,其它方面可以说是一无是处,尤其是做饭,真是一言难尽,你以后可千万别做饭了,抵抗力好点的还能抗一下,要是身体差点的别给人家吃出个好歹来......”

我喋喋不休的说了一大堆,只是想让她在这个院子里多待一阵,这样我就能多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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