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杞拿手在我眼前晃了晃,说道:“你不是要采访我吗?站在那发什么呆?”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那咱们开始吧。”

我打开手机的摄影功能,找好角度之后,开始问道:“方女士,能说说你对长夏山居旅行社组织的以‘松弛’为主题的旅行体验吗?”

方杞想了想,说道:“我想,每一个选择‘松弛’这一主题的旅行者,都是背着一个沉重的包袱去的,这个包袱里装着家庭的琐碎,工作的繁重,感情的失意,当我们置身自然,翻越巍峨的秦岭山脉时,感受到沉重的我们会很自觉的丢掉包袱里的东西,然后让自己的内心回归平静。所以我觉得,这是一次肉体的栖息之旅,灵魂的松弛之旅。”

我朝方杞竖起了大拇指,随后继续问道:“那你对长夏山居旅行社有什么样的评价呢?或者说,你对他们的服务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可以提出你的意见和建议。”

“长夏山居是一个很有热情,也很团结的集体,他们的服务很周到,如果你生病了,他们会很霸道的送你去看病。”说到这里,方杞嘴脸不自觉的勾起一抹浅笑,紧接着又说道:“关于建议的话,确实有一点,那就是他们的老板头发长的像两年没有剪过似的,胡子拉碴的跟灌木林一样,看起来很颓很碍眼,虽然长的丑,但也不能自暴自弃,毕竟代表的是一个公司的形象,希望他们能够改进。”

我说道:“后面这段我要剪掉,你重新说,不准上升到人身攻击。”

“这就是我最真实的想法,你不是要力求真实吗?”

我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又摸了摸确实有些扎手的胡茬,说道:“虽然你说的这些还算真实,但有些跑题了,你重新再回答一下。”

方杞没好气的说道:“这就是我的回答,行就行,不行就拉倒。”说着,她迈着步子朝居民楼里面走去。

我有些无语,但也拿她没有办法,只能悻悻的跟了上去。

......

夜幕降临的时候,我和方杞回到了旅行社,整理着一整天的采访资料,随后,其他外出采访的同事们也陆续回来了。

为了感谢大家对我的信任,也为了庆祝公司重新开业,我请大家在就近的“御仙居”吃了晚饭。

大家在饭桌上并没有谈笑风生,而是积极的交流着工作,这一点让我有了一些莫名的感动。

首先陈芸带来了一个让人很震惊的消息,那就是项承东及其家属愿意出面说明当时的事实,并且,他们还承认自己闹,确实是想多要点赔偿金。

这虽然是一个很好的消息。但我也不禁疑惑起来,就算他们是故意闹事,想更多的索要赔偿金,但此刻他们完全没有主动承认这件事的必要。

这让我感到很不安,在项承东一家人的背后,好像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操控着他们。

只希望冯曜那边能尽快查出这股神秘的力量,才能消除我内心的不安。

随后,其他同事也纷纷汇报了自己采访的情况,第一组采访了10名游客,第二组采访了9名,第三组采访了12名,我和方杞采访了14名,共计45名。

这45名游客当中有百分之九十八的人对“松弛”这一主题以及长夏山居旅行社给予了很高的评价,这是一个让人很欣慰的结果。

我让陈芸将这些采访视频打包发给冯曜,让他们传媒公司专业的剪辑师剪辑出来,然后先试着在短视频平台上播放,看一下效果如何。

吃完饭,我有些撑了,便晃晃悠悠的在街上走着,方杞则跟一只安静的小兔子一样与我并肩而行,却不说话。

快要到幸福巷口的时候,我突然停下脚步,问方杞:“你带身份证了吗?”

“啊?”方杞一怔。

我递给她一个眼神,示意她看左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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