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自己说的话确实有些矛盾,大概这源自于自己矛盾的内心吧,我不知道如何作答,只是在沉默的间隙摸出一支烟点上。
程知夏继续问道:“北山,你觉得我跟晓冬合适吗?”
我抽了一口烟,说道:“特别合适,你们两个几乎符合所有形容合适的词汇,诸如门当户对,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郎才女貌等等。”
“那我们呢?”程知夏用犀利的目光看着我问道。
我被她突如其来的发问弄的有些发懵,我避开她灼热的眼神,然后答道:“至少我们没有门当户对。”
“所以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求你努力进取,积极上进,让你往金字塔的更高处爬了吗?”
我有点恍惚,我有点明白她的意思,却又不敢相信这是她的意思。于是,我再一次陷入了沉默当中。
“苏北山,我只是希望你快点成长起来,让我们也变得门当户对。”
我摇了摇被酒精刺激过的脑袋,木讷的问道:“你什么意思?”
程知夏没有回答我,而是自顾自的问道:“苏北山,你爱我吗?”
这个问题让我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心跳也不自觉的加快了跳动的频率。我对程知夏的爱已经刻在了骨子里,我几乎每天都会幻想她成为我女朋友的样子。
可是,爱是沉重的,一旦这个字说出口,它就成了一份责任,它就会变的让人沉重。而我,现在没有任何能力担的起这份责任,我配不上她。
我挤出一抹僵硬的笑容,故作轻松的回答道:“当然爱啊,我一直把你当做我的姐姐。”
程知夏面露失望之色:“苏北山,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爱不爱我?我说的是男女之间的爱。”
昏黄的灯光将我们两个人的影子无限拉长,被雨水浸湿的旧巷子,也散发出一股发霉的气味,屋檐底下,两只麻雀叽叽喳喳的叫着,好似在嘲笑我的懦弱。
程知夏打开手提包,随后从里面拿出一封信笺,泛黄的牛皮纸信封皱皱巴巴,满是岁月的痕迹。
我心里“咯噔”一下,连忙问道:“这份情书……不,这封信怎么会在你这?”
“那个装杂物的纸箱子里找到的。”
我这才记起来,这份高中时候没送出去的情书,被我装在一个文具盒里,丢弃在床下的杂物箱里,以至于年代太过久远,连我都忘记了。
直到前些天的晚上,程知夏将装着成人本科复习资料的杂物箱带走,这封尘封了六年之久的情书竟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了程知夏的手中。
此时程知夏已经打开了信封,她拿出这封情书读了起来。
“亲爱的知夏,幸福巷的银杏树开花了,王婶家的小卖部里也开始卖老冰棍了……”
“别念了。”一把扯过程知夏手中的情书,却不想她握的太用力,一张老旧的信纸就这样被我们生生扯开,我手里一半,她的手里拿着另一半。
我瞥见了信纸上那密密麻麻但却一笔一划写上去的字迹,字里行间都是青涩懵懂的味道,那个时候,我还是个彻头彻尾的楞娃,不知道什么是门户有别,什么是阶级差异。
我有些羞涩,脸上有些发烫。
程知夏心疼的看着被我扯烂的信纸,默默地从我手中将那一半拿了回去。然后抬眼看着我,她的眼神变的极其温柔。
“所以,北山,你爱我吗?”
戴在我脸上那副假装不爱的面具已经被这封情书毫不留情的扯下。因此,我也没有什么好伪装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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