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透过木花格照在廊庑,青石板地上墨影斑驳。
脚步声越来越近,徐胧月拽起白亿泽过来,她推开门。
门“咯吱”一声响,他们走进去。
于是,可琴往后退,她用警惕地眸子扫视四周,感觉此地不能久留。
待可琴再退两步,她神色有些恍惚。
可兰带着可柔和可云走来,她轻抬眼皮:“发什么呆,还不快去干活!”
“是!”可琴转身,她往前走几步,跪地上拿白帕子擦红柱。
话落,可琴那双美眸扫过远处屋子,她垂下头,满脸狠戾。
可兰和可柔走近,她们浅行一礼。
红粉交错纱幔被风吹的一卷落在床边,红色襦裙被扔出来,蓝色袍子落在金砖上头。
架子床里头传来酥麻声,红墙倒映着两抹身影。
她们羞的粉腮透桃红,捡起襦裙和袍子丢木桶中,垂着脸往外走,还不忘合上门。
那扇门关上后,可兰抓起木桶送到可云手中:“洗干净,晾干!”
“是!“可云接过木桶,她穿过月洞门走远。
随后,可兰带着可柔离开。
可琴跟过去,她看了一眼可云,笑道:“可云姐姐,不如让我帮你洗!”
“恭敬不如从命!”可云拿起木桶递过来。
闻言,可琴接过木桶,她眼底闪过一丝狡黠。
夜风四起,内院绿树成荫,喷泉中水柱高高地冲天,随风落下,细水如流丝,如诗如画。
可琴那双眸子直勾勾地望着里头屋子。
屋内烛火熄灭,隐约听见娇喘声。
那声音由远而近传来,可琴坐下,她提着木棍捶捶打打。
廊庑下,可兰看了一眼可琴,她满脸疑惑,有些说不上来。
她只是感觉奇怪。
可是,可兰也没看出啥,她抬手揉揉眸子,捂住嘴打个哈欠,眸子一张一合眼皮在打架。
她犯困。
再说可琴夜里洗衣裳,也没啥好看。
院子里,宫女们纷纷散去,廊下站着侍卫,他们蜷缩在墙角,纷纷闭上眸子。
“呼噜”声传来,可琴转身,她一路小跑回到屋里,抬手合上门。
那扇门关上后,屋内光线昏暗。
微风吹过,案上蜡烛熄灭几根。
可琴端坐在妆奁边,她拿起脸皮戴上,拽起红色襦裙披在香肩上,头上戴满珠翠。
忽然,可琴拿起迷魂散放水袖中藏好,她往外走。
片刻后,可琴走近,她抬腿跨过门槛。
侍卫们挺直腰板站好,他们瞧了一眼,以为刚刚走出来的是徐胧月。
几个人困乏,也没多想,靠在墙边继续打盹。
细碎脚步声响起,可琴走近,她抬手推开门。
门“咯吱”一声响,白亿泽一惊,他透过红粉纱幔望过去,挑了挑眉。
可琴扭动腰肢走来,她轻抬水袖拽起裙摆扯,那双葱白样的大长腿露出来。
她时而抬眉时而抬腕,那双眸子电流闪过。
白亿泽竟是分不清,他那只手搭在徐胧月腰上,她翻个身,抬起腿放在他肚子上。
紧接着,可琴拿起迷魂散点燃。
烟雾袅袅升起,白烟飘到芙蓉帐里头,带着缕缕淡香。
香味淡雅,白亿泽没闻出,他困意泛起,感觉在做梦,或许是梦见徐胧月在外头。
他眯着眸子浅睡。
雾气浓郁,架子床里头二人睡的香甜。
可琴走近,她勾勾手指头,轻柔声音响起:“驸马,过来!”
那声音又轻又细,像是落在莲池泛起层层涟漪。
白亿泽起身,他往前走,两双眸子空洞无神。
“快些过来!”可琴抬手放嘴边,她撅嘴送个飞吻,那双眸子在他身上没有移开。
他轻抬脚步,感觉头晕脑胀。
忽然,可琴提着裙摆转个圈圈,她满脸娇羞,捏起食指放在脸颊边:“驸马,本宫美吗?”
“你不是三公主!”白亿泽一惊,他满脸怔愣。
可琴眼下有颗红痣,她美眸冒出戾气,瞬间变得狰狞可怕。
随即,可琴往前跑,她消失在夜色中。
她靠在红柱边,抓起脸皮扔,又拽起红色襦裙扯下丢木盆中,浑身透着狠戾气息。
白亿泽追过来,他抬眸打量。
屋檐下挂满水晶风铃,微风吹过阵阵作响。
白亿泽满脸疲惫,他转身离开。
须臾,白亿泽回屋躺下。
徐胧月翻个身,她撅嘴亲在他脸颊边,口水倒映在他耳边。
恍惚中,徐胧月走在雪地中,她跪下,拿刀划过胸口。
血滴落在雪莲花中,花瓣瞬间绽放,她握起宫灯举着,颤抖着手摘下雪莲花。
随即,她双手捧着雪莲花送来,酥麻声音响起。
“本宫用心头血为药引,就想驸马快些好起来!”
“三公主,你是不是疯了,本将爱慕二公主,她手握兵权,而你只会画脸皮,谁稀罕你的药引!”
荷兰辞拽起雪莲撕碎,他喉结微动,周身散发着狠戾气息。
于是,他抬腿踢过去,满脸不在乎。
“啊!”徐胧月掉下来,她从悬崖往下滚:“驸马你不能这样对我!”
酥麻的声音在屋里回响,嗓音宛若丝绸,轻柔地落在空气中。
白亿泽一惊,他握紧徐胧月手心,就皱了皱眉:“三公主你醒醒!”
“本宫方才做梦!”徐胧月起身,她坐下,才想起前世爱的卑微。
她深爱荷兰辞。
荷兰辞那颗心放在徐胧玉身上,他不曾爱过她。
她不记得多少个梦里梦见他,她好想问他,他前世为何这样待她。
想到这,徐胧月看了一眼白亿泽,她神色有些恍惚。
“别怕,孤在你身边!”白亿泽抬手搂住徐胧月细腰,他撅嘴亲吻她左边脸颊。
她那颗心撕裂般疼,硬是强打精神支撑。
忽然,白亿泽指着桌上那些脸皮:“昨夜有人戴着脸皮进屋!”
“是谁?”徐胧月问。
白亿泽握起她那只手放脸颊边,他轻声开口:“孤不知,只记得她眼下有颗红痣!”
“本宫会找到她!”徐胧月杏眸一转,她浑身透着清冷气息。
说完,徐胧月握紧拳头,她好似想起什么。
上一世,徐胧月抓起脸皮扔,她随手画随手扔,脸皮落在青石板地上。
她满不在乎,画完就扔,不知脸皮在哪。
可兰走近,她靠在徐胧月耳边小声嘀咕。
“是她!”徐胧月这才知道,脸皮都被可琴捡起,她没放心上。
后来,可琴喜欢模仿她。
可琴换上红色襦裙,她走在荷兰辞身边,竟是媚眼如丝。
想到这,徐胧月重新活过来,她知道是谁扮成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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