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红大门紧闭,上头铜钉跌落一半,一副年代久远模样。

她推开门,厚重木门发出“咯吱”声。

阳光照在院里,枯草长到三尺高,乌鸦飞到屋脊上。

她迈步往前走,靠在木窗边。

徐胧玉趴在床榻上,她抱着那只信鸽,盼着荷兰辞能过来。

忽然,可兰轻声开口:“听说荷兰公子求娶三公主,他带来丰厚的聘礼!”

说完,她往后退半步。

那声音传到屋里,徐胧玉走近,她抓起黄瓷瓶扔。

黄白碎片跌落在地上,徐胧玉浑身透着狠戾气息,她深爱荷兰辞,又想抓住白亿泽。

她谁也没抓到。

他们爱着徐胧月,快要打起来。

她越想越气,便想离开这里。

随即,她看了一眼隔壁屋子。

那间烧毁的屋子,床板下面是通往宫外的通道。

她走近,脸上升起怒火:“本宫会替母妃报仇!”

那声音又轻又细,可兰听后,她转身离开。

微风吹过,白色梨花跌落在草地上。

菱花窗被风吹开,案上蜡烛熄灭几根,带着泥土香气。

卧房内,徐胧月拿笔画脸皮,她画完,拿起脸皮举着。

可兰走近,她浅行一礼:“启禀三公主,奴婢方才去掖庭,二公主说要为母妃报仇!”

“就她,也能报仇!”徐胧月勾起薄唇冷笑。

她记得萧海棠死后,徐胧玉整日想着除掉女帝。

后来,徐胧玉几次陷害徐胧月,女帝相信她。

想到这,徐胧月重新活过来,她不会放过徐胧玉。

石榴树下,白亿泽抬起手,他拽个花枝握手中,神色有些恍惚。

他捏起花瓣举着,笑道:“云静姝,你在哪?”

“驸马,不许你想旁人!”徐胧月走近,她将脑袋埋在白亿泽怀里。

白亿泽看了一眼徐胧月,他那双眸子冰冷无温。

他不知为何,每每瞧见石榴花,越发思念云静姝。

“当年她为救孤而死,孤没找到她的尸首,她或许还活着!”

“本宫不管,她便是还活着,本宫不许你想她!”徐胧月撅起嘴,她心里醋坛子打翻。

说完,徐胧月拽起白亿泽往外走,她边走边望着他。

他一惊,满脸疑惑:“三公主,我们去哪!”

“我们去街上走走,驸马就能忘记她!”徐胧月转身,她指着摊子上泥人,眨了眨眼睛。

白亿泽抓起泥人送来,他没说话,温柔地望着她。

她接过泥人,勾起薄唇媚笑。

这一笑,像是散去白亿泽心中阴霾,他抬手捏捏徐胧月脸颊,感觉她越发像云静姝。

云静姝也是这般喜欢泥人。

初秋微凉的空气中,飘浮着淡香。

摊子上摆满灯笼,兔子灯笼高高挂起。

徐胧月走近,她这才想起翌日是中秋节,女帝会大摆宫宴。

她想给白亿泽一个惊喜。

思及此,徐胧月指着那只兔子灯笼,她挑了挑眉:“驸马买!”

“孤这就买!”白亿泽拿起兔子灯笼送来,他那双眸子冰冷无温。

她接过兔子灯笼往前走。

他跟过来,温柔地望着她。

可兰抓起碎银子扔到摊子上,她带着可柔可云可琴跟来。

卯月当空,月光照在街道两旁,落在青石板地上是整块的光斑。

冷风吹过,可琴那双眸子在白亿泽身上没有移开。

她垂下头,握拳的手松开。

徐胧月拽起白亿泽往前走,她边走边扯他腰上玉带。

忽然,白亿泽打横抱起徐胧月,他温柔地望着她:“三公主你正经些!”

“大街上,本宫又不会扒开衣裳,驸马你在担心什么!”

徐胧月勾住白亿泽脖子,她躺在他怀里,眼角带媚。

他没说话,只感觉她时常欺负他,那日他穿着红裤衩走出来,宫女们笑破肚子。

她抬手捏捏他脸颊,闭上眸子,脸上堆满笑。

于是,他抱起她加快速度走。

夜里下起小雨。

晨风吹过,树下挂着红灯笼,枝头悬挂玉兔。

徐胧月走近,她捏起玉兔握手中,同白亿泽往前走。

今日是中秋节,大殿装扮一新。

地上铺着柔弱的红毯,墙上挂着锦鲤,红色鳞片镶嵌金叶子,闪闪发光。

桌案上堆满美酒佳肴,月牙形月饼放在盘子里头。

整个大殿布置低调又奢华,盏盏宫灯垂下来,带着淡香。

珠帘响了响,徐胧月走进来,她跪坐在地上。

白亿泽跟来,他坐在她边上。

她轻抬水袖,抬起眼皮打量。

女帝带着皇帝走近,他们坐在上首,她脸上堆满慈爱般的笑容。

忽然,女帝看了一眼下方,她轻声开口:“怎么没瞧见大公主!”

“启禀女皇陛下,主子在屋里避疾!”芸双走近,她浅行一礼。

闻言,女帝连连摇头,她知道徐胧雁身子不好。

或许,徐胧雁不想将病气传给旁人,她才没来参加中秋家宴。

想到这,女帝没有再说话。

芸双垂着脸往后头走。

待芸双走远,徐胧月脸色阴沉下来,她皱了皱眉。

菱花窗半开,冷风吹进来,月光照的桌案透亮。

她望着桌上那只月牙形月饼,那双眸子陷入黑夜。

一幕幕回忆涌上心头。

上一世,徐胧玉握起月牙形月饼举着,她脸上堆满恨。

彼时女帝以为此月饼是徐胧月送来,她想也没想吞下。

待她刚吃完,嘴边渗出白沫,身子颤抖。

她怔怔地望过去,满脸愤怒。

“三公主,你是不是想害死母皇!”

“启禀母皇,此月饼是二姐姐让人定做!”徐胧月跪下,她那双眸子写满无辜。

女帝吐出一口血,她倒在凤椅上。

很快,侍卫们走来,他们拿刀放在徐胧月脖子上。

徐胧月这才知道徐胧玉陷害,她被两侍卫拽下去。

后来,徐胧玉把持燕国朝堂,她拿笔批阅折子,便是没将女帝放眼里。

女帝中毒后,她半身瘫痪,夜里时常说胡话,朝政都在徐胧玉掌控中。

想到这,徐胧月重新活过来,她不会让女帝再吃月饼。

她抿着薄唇,抬头望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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