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殿宇巍峨,盏盏烛火透亮。

徐胧月看了一眼偌大宫殿,她抬手指着天空:“本宫想看星星!”

“走!”白亿泽握起琉璃盏放怀里,他打横抱起徐胧月,那双眸子在她身上没有移开。

话落,白亿泽施展轻功落在瓦片上,他放下徐胧月。

她抬起头,望着漆黑星空,感觉很浪漫。

她很久没有看星星。

忽然,白亿泽握起琉璃盏,他放嘴边吞下。

“驸马快看!”徐胧月抬手指过去,她一惊,满脸怔愣。

他抬起眼皮打量。

廊庑下,荷兰辞扑到徐胧玉怀里,他撅嘴亲过去,搂住她腰身。

徐胧玉勾起两条腿挂在荷兰辞怀里,她压低声音道:“讨厌,人家今日天葵刚到!”

“那就改日!”荷兰辞抱起徐胧玉往前走,他撅嘴亲在她脸上。

她抱紧荷兰辞,两手并未松开。

徐胧月忙避开眼,她羞的腮边火烧般红。

白亿泽笑得合不拢嘴,他抬手扯徐胧月水袖:“三公主为何害羞?”

“没,没什么!”

徐胧月舌头打结,她见到徐胧玉和荷兰辞抱在一起,那颗心撕裂般疼。

她前世深爱荷兰辞。

她曾经以为,荷兰辞能同她走完此生。

可是,荷兰辞追求至高无上的权利,他心里没有爱。

或许,他爱过徐胧月。

荷兰辞那颗心终究谁也没爱过,败给现实,他心里只有权利。

于是,徐胧月扑到白亿泽怀里,她没说话,有些难过。

夜里下起小雨。

天刚刚亮,菱花窗泛起白光,朦胧之中,鸟儿在枝头啼叫。

卧房内,徐胧月对镜描眉,她捏起花细贴在眉心,拿个木梳子梳头发。

她乌发如水般泻下来,披在香肩泛着幽光。

白亿泽瞅了一眼,他拿起粉色娟花戴在她头上。

随即,徐胧月捏起鱼鳞片贴在眼下,她拿个刷子刷腮红,那双眸子电流往外冒。

电流宛若惊雷般闪过,白亿泽一惊,他浑身不自在。

她垂下头,樱桃小嘴撅着,身上那件粉色襦裙被风吹得飘起,纱裙依稀可见她苗条身段。

她抬起纤纤玉指,勾勾手指头:“驸马过来!”

“好!”白亿泽转身,他边走边望着她。

徐胧月那双眸子泛起电流,她直勾勾地扫过他,垂下头娇媚一笑。

这一笑,早已让白亿泽酥麻。

他有些走神,感觉魂被她勾走。

六角亭中,徐胧雁抓起海棠花扔,她掰开花瓣,眉眼间透着哀伤。

花瓣纷纷洒洒地掉下来,徐胧雁抱起书翻,她眨了眨眼,感觉心痛。

她患心疾很久。

若不是宫中太医用汤药吊着性命,徐胧雁早已归天,她能活下来已是不容易。

她这般样子,时常望着花垂泪。

忽然,她松开手,便把书摆好。

这些诗书徐胧雁平日里时常翻看,她害怕这个病好不了,书再也没主人,便会这般伤感。

“大姐姐,三妹妹来看您!”徐胧月走近,她浅行一礼。

白亿泽抱拳叩首,他轻声开口:“孤来看望大公主!”

“谢谢你们!”徐胧雁垂下头,她望着草地上凋零的花,感觉它们像她。

或许,再过几年,徐胧雁死后,她埋在土里面,身子也是纯净无瑕。

她要做最清丽的花。

她从来都是不争不抢,不想参与宫中争斗。

她只想活下去。

可是,徐胧雁这个愿望难以实现,她这个心疾已经无法控制。

随即,徐胧雁抬起头,她看了一眼徐胧月:“大姐姐给你诗书,你回去好好学!”

“可是,月儿想要大姐姐去参赛!”徐胧月垂下头,她声音又轻又细,就怕吓到徐胧雁。

说完,徐胧月想到徐胧雁时常犯病。

徐胧雁倒在地上,她一口气提不上来,太医们赶过来,他们拿个药丸灌到她嘴里。

她吞下药后,才有力气呼吸、

纵然徐胧雁活的不容易,她还是不想昙花一现,必须坚强地活下去。

徐胧雁绞个白帕子拍胸口,她柳眉微蹙:“本宫最近没力气喘气,该怎么习武!”

“大姐姐对不起,是月儿没为你考虑!”徐胧月扑倒徐胧雁怀里,她那颗心撕裂般疼。

话落,徐胧月想起徐胧雁这个心疾,她吃过不少药,宫中太医全看过,还是没起色。

上一世,徐胧雁死在冷雨夜,她本就身子不好,整日多愁善感,后来香消玉殒。

想到这,徐胧月重新活过来,她要保护徐胧雁。

徐胧月拽起白亿泽往外走。

待他们走远,徐胧雁胸口撕裂般疼,她抓起药丸吞下,这才感觉好些。

于是,她走近,望着那抹背影,神情有些恍惚。

须臾,徐胧月回到屋里,她抱起书翻。

白纸黑字,上头写满诗句,徐胧月两手托着腮,她便感觉头疼。

她平日里不爱念书。

这些诗句,女帝从前拿过很多,徐胧月拽起诗书扔掉,便在屋里画脸皮。

她最爱的事情,就是画脸皮。

白亿泽瞅着徐胧月这般,他连连摇头。

他转身,抬起头。

乌云遮月,宫墙内起了风,飞檐上两只金凤,似欲腾空飞去。

燕国大好河山,怎能被徐胧玉取代,白亿泽不会肯。

思及此,白亿泽看了一眼北辰,他小声道:“找到孤嫁妆银子,去贿赂监考官员!”

“启禀殿下,属下这就去!”北辰抱拳叩首,他转身往前走。

待北辰走远,白亿泽这才松口气。

入夜,衙门挂起红灯笼,门前矗立的石狮子,威严凛冽。

门前站满衙役,北辰走近,他抱拳叩首:“小的想见监考官!”

“里面请!”衙役接抬手指里头。

北辰走进来,他边走边同衙役打听。

衙役靠过来,他小声道:“这次皇太女考试,监考官名唤韩扶苏!”

说完,衙役抬手指过去。

“是他!”北辰抬起眼皮打量。

不远处,韩扶苏端坐在桌案上,他约莫四十岁,身段清瘦,乌发半披半束,带着书卷气。

他放下笔,满脸疑惑,那双冷眸淡淡地扫过来,眉眼间夹杂焦虑。

他知道女帝很重视皇太女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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