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犇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小进士的家人。

季安冉,少年武进士。他怎会不知!比他年少近十岁,就中了二甲武进士。令他又是欣赏又是羡慕。

季安澜见他变了态度,笑了起来。

“是啊,他是我同父同母的亲弟弟。说因为年纪小,在考场上得到很多同科的关照,很是感激。这些日子忙得脚不沾地,请了不少同科吃饭喝酒。不若梅壮士也赏个脸?我这就让人去叫我弟弟?”

梅犇毫不犹豫就点头答应了。

大魏就没出过这么小的武进士,他也想见见他,向他取取经。而且他们这些落榜生想找机会结识中榜的武进士,哪有什么机会。

季安澜请他去了自家的醉仙楼,酒菜才上桌,安冉也被接了来。

安冉这些日子一直混在一堆武进士中充大人,见着梅犇这同科一点陌生感都没有,很快就梅兄季贤弟的叫得亲热起来。

季安澜趁他们聊得开心,开口问道:“梅大哥若想留在京城,不若考虑到我家做事?”

“到你家做事?”

“是啊。平阳王府虽比我们侯府地位高,但你到三公子身边,至少要签十年契,未免失了自由。而且说不准要与你母亲分开。虽都在京城,但到底照顾不便。”

梅犇边听边点头。他还是想着下科再考的,十年契太长了。

见他有所松动,季安澜继续鼓动。

“你若给我做事,我可以让你母亲跟着你。住进侯府也好,住在别处也罢,只随你心意。且我也不要你签身契,你来去自如。且我允你三年后再考。在这期间,我会让安冉指点你的兵书策论,还会借别的兵书给你看。”

梅犇祖上不过是山中猎户,前些年生父死后才搬到山下住。不过是自学了一些字,很多兵书他这种家境是看不到的。

书店卖的也不过是应考的粗浅兵书罢了,别的兵书大多藏在世家贵族手中。

且凭他这样的情况,无人指点,不过是会一二文字,说粗通文墨都不能,那策论只怕是不知从何落笔。

又身无余财,无法购置更多装备,马术马枪这些,三年后再考只怕中榜还是无望。

想留在京城做事,又带一寡母,想寻份可心的差事两头兼顾,哪那么容易。

梅犇何尝不知这些。如今是回乡难,留下亦难。

听季姑娘说可以让季贤弟指点他武试,很是心动。低头沉思起来。

安冉在一旁帮腔:“梅兄,你可以住在我们西街那边的宅子,更自在一些。你给我姐做事的时候,伯母留在那边,有人做伴也有人照顾。我家的兵书随你看,你有不懂的都可以问我。你要是进了别家,只怕没有这么多好处的。”

梅犇未做过多犹豫就点头答应了。也没再说要回去与他娘商量的话。

这么好的条件,他若是拒绝,只怕将来要后悔。

双方很快就签了用工合约。

“咱们先签三年的,工钱暂定一月五两,有四季衣裳还有别的份例。武试的装备也借给你用,马房的马也随你挑。若我派你外出办差,另有添补。”

梅犇一边点头一边按下指印,这样的条件,满京城再寻不出第二家。

见他按了指印,季安澜心中一松。

截胡成功!

傍晚时分,平阳王府三公子赵魁收到一份厚礼。

“谁送的?”

“说是平凉侯府的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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