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遥光靠在病床上,面带微笑地听着新来照顾她的陪护絮絮叨叨说着男人有多不靠谱。

一个小时前,小护士把她要的女陪护领到了病房。

女陪护四十岁,老家是平城下面村子里的。

她念了初中认得字,在医院做陪护时间久了,对一些常见病多少有些了解。

床头屏幕上直截了当地写了祝遥光的第一诊断是印戒细胞癌,第二诊断是乳腺癌。

虽然对这两种病不算了解,但同时得了两个癌症,在乡下陪护杨晓梅眼里,这已经是非常严重的事情了!

癌症就是绝症,没有特效药的呀!

听说祝遥光的丈夫儿子因为出差,连她住院得癌这么大的事情,都不来陪她,立刻变得义愤填膺。

她惋惜地望着面前气质平和,一看就是知识分子的祝遥光道:“祝阿姨,您这个年纪应该已经退休,有退休工资跟医保的吧?唉哟,您是不知道,我们这些没有稳定工作的中年妇女有多惨!

去年我一个同乡,为了照顾家庭一直没出去工作也没什么收入,结果到了四十多岁,好不容易儿女念书出息了,她得了宫颈癌!家里一听治疗需要花费几十万,直接就在放弃治疗同意书上签字了!”

“就是听了这些事情,我才赶紧从家里出来,找点零碎的事情做赚些钱傍身。免得到时候生了病,儿女老公都不愿意管我!”

祝遥光脸上的笑容淡下来。

她回答道:“我以前在医院工作,不过三十多岁生了孩子之后,就在家里照顾家庭了。也没有退休工资。”

“啊啊?这样啊!那也太可惜了!”

陪护杨晓梅看着她的目光瞬间变成了怜惜。

祝遥光不想跟她继续谈论这件事情,笑着岔开了话题。

但她心里,因为杨晓梅的话产生了一些好奇。

自己家里那对父子,如果得知了自己患癌的消息,是会选择陪伴在她身边呢?

还是也会直接在放弃治疗同意书上签字呢?

祝遥光从来没有担心过治疗费用的问题。

这些年她虽然没有上班,但也知道医保的重要性。

每个月江奕白交的家用,几百块钱的医保钱,她还是能够抽的出来给自己交的。

而且为了儿子江恒日后负担减轻,祝遥光在过去几十年节省下来的钱里,每年抠出来几千块钱,为自己交了一份重疾险。

二十年的保费,她早就交够了。

给自己买了医保还有重疾险的事情,她并没有告诉江恒父子。

她在医院上过班,清楚地知道,倘若一个人得了重疾,需要的治疗费用很多时,人心是无法通过考验的。

这是她给自己最后的保障。

但,她知道丈夫江奕白是大学历史学系教授,平时除了在学校上课,还在校外参加一些学术会议以及演讲还有带研究生做项目,能赚不少外快。

他每个月的退休工资有一万五六,加返聘的工资以及外快,薪资非常可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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