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远石见事事都被她猜中,正要顺着话茬询问韩光远的下落,却见王露瑶对对自己使了个眼色,抬高了声音对那老妪赞道:
“婆婆不仅武功高强,还慧眼如炬,真是教小辈们敬佩。”
老妪被奉承了这句,很是受用:
“你这女娃子长得俊俏,嘴还这么甜,将来哪个娶了你,可有福气喽。”
她这么一夸,倒是让王露瑶脸色微红,眼睛不由自主地看向了刘远石。
偏巧刘远石也看了过来,二人目光碰到一处,顿时心中砰砰乱跳,连忙都避开了去。
伴着大河水声,那老妪又哈哈地笑了起来:
“来吧来吧,跟着我的船,我带你们进村去。”
刘远石见她船桨一摆,小舟逆流而上,生怕落下了。连忙也抄起船桨跟了上去。
那老妪心情甚好,一边缓缓划船,一边唱起歌来:
“山翠参差水渺茫,秦人昔在楚封疆。当时避世乾坤窄,此地安家日月长。
草色几经坛杏老。岩花犹带涧桃香。他年倘遂平生志,来著霞衣侍玉皇。”
她年纪大了,声音不算嘹亮,若论婉转动听,也比王露瑶差得远了,可偏偏另有一番质朴之气,唱出了一番独特的韵味。
王露瑶凑到刘远石身前,轻声说道:
“她唱的是前唐李宏皋的《题桃源》。我听这词句之中,颇有些难平之意。说自己只是被迫隐居在此,迟早有一天会东山再起。”
“这......我倒是没听出来,只是觉得挺好听的。这地方本来就叫桃源村,她唱这个也算应景。”
王露瑶听他夸那老妪,嘟起嘴问道:
“那......你说她有没有我唱的好听?”
刘远石摇了摇头:
“呃......那当然是没有......”
王露瑶眉花眼笑,拽了拽刘远石的衣角,低低的声音说道:
“反正我觉得这老婆婆不寻常,咱们还是小心点儿好......”
刘远石轻声回道:
“以她的武功,想害咱们易如反掌,怕是怎么小心也没用,莫不如走一步看一步吧。”
王露瑶想了想,也只好点了点头,转头又对那老妪喊道:
“婆婆,桃源村的人是不是和您一样武功这么高啊?”
老妪一边摇船一边笑着答道:
“之前还有几个高手,差不多都进棺材啦......嘿嘿.......练武.......练武......武功再高也斗不过老天爷呦。”
说着话,回头看了看刘、王二人:
“两个娃娃都会武功吧?唉......早些年像你们这样的人到桃源村来,村里人可不高兴呢......”
一听桃源村排斥外人,刘远石心中一凛,看了看王露瑶。王露瑶却不以为意,对那老妪问道:
“那现在如何啦?”
那老妪笑盈盈地答道:
“现在嘛......初来桃源村避祸的老家伙们死的差不多了,早没那么多忌讳啦。年轻一代不知江湖险恶,一个个跃跃欲试,都想看看外面的世界。”
老妪说到这里,叹了口气,连连摇头。
刘远石闻听,看了看那桃花掩映的村庄,也叹了口气,接口道:
“唉!外面战乱纷纷,有什么好?倒是在这世外桃源之中,还能过些安稳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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